住了。
她低頭想了想,突然拉著蕭逸往回走。
“暮雪?”
暮雪悶著頭繼續走,結果到了阿智的家裡,他家竟然已經鎖門了,他竟然真的有事。
蕭逸不由得笑了:“沒事的,不問也沒關係。你不是想看煙花盛會嗎?我們走吧。”
那麼,阿智去了哪兒呢?其實他是一家茶館裡的說書先生,現在到了上工時間,敬職愛業的他,自然要抓緊時間把蕭逸跟暮雪攆走啦。
茶館裡人來人往,聲音沸騰,因為時值煙花盛會,這兩天客流量比較大,天南地北的人都有,不好伺候的人也就多了。
阿智按慣例講述公主和天人的傳說:“……美麗的公主就此香消玉殞,再也沒有見到天人,真是可悲可嘆啊。”
二樓的一個年輕公子哥趴在欄杆上磕著瓜子,聽到這裡突然道:“哎,先生,別講這些傳說了,都老掉牙了。從小聽到大,再好聽也膩味了,有沒有新鮮的?”如果蕭逸在這裡,他一定能認出這個年輕公子哥就是撞見他們從半空落下,被嚇得半死的人。
阿智喝了口水潤潤喉:“想聽新鮮的?成啊,就看你的銀子夠不夠分量了。”
底下的人轟然起鬨,唯恐天下不亂。
“給他給他!讓他知道你的厲害。”
“就是,一個說書先生竟然這麼張狂,用銀子砸死他。”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錢。
“公子,他敢挑釁你,”書童耿耿於懷,“他知不知道你是誰啊……”
公子哥懶洋洋地打量了他一眼:“怎麼?你想讓他知道。”
書童訕訕:“不想。”
公子哥這才對著阿智打了個手勢:“銀子嘛,有的是,就看你說的內容能不能讓我出這個錢了。”
阿智冷笑:“既然這位公子如此有誠意,我就給你們說一個絕對沒有人知道的秘密吧。”
“什麼秘密?該不會是你老婆偷漢子了吧。”
“不不,肯定是他乾的虧心事啦。”
阿智一拍驚堂木,如同驚雷乍起,整座樓都靜了下來。
“諸位一定在想,什麼秘密不是秘密,如果是我的*的話,諸位肯定不知道,也算是秘密,可是那些私事如果講出來就是坑你們了。所以我在此擔保,這個秘密跟你們所有人都有關係……”
“這麼神秘,到底是什麼秘密啊?”
“就是,快別賣關子了,趕緊說。說了有賞。”
阿智傲然掃視全場:“諸位可知道,為什麼那位公主年紀輕輕的,在花一樣的年華里就死了嗎?”
“嗨,這還不簡單。公主思念天人,相思成疾,病死了唄,她得了相思病了。”
公子哥若有所思,揚言:“聽先生的口氣,那位公主的死去還另有原因啦?”
他是付錢的金主,是以他一張口,所有人都閉嘴了。他們怕公子哥不付錢,以至於他們聽不到那個秘密,那樣的話,他們受的罪可就大發了。
阿智沒有回答,而是又問了一個問題:“畫聖張先也是不到二十歲就去世了,為什麼?”
底下的人一頭霧水:“當然是因為他不能跟心愛的女子在一起,絕望之下投水死了啊,還有什麼別的原因嗎?”
這幫子愚蠢的凡人!阿智冷笑:“壽陽之所以夭折,張先之所以英年早逝,是因為他們去過一個叫做情海的地方。”
“情海?那是什麼鬼東西?從來沒有聽說過。你去過嗎?”
“沒啊,不會是他編造出來的吧,你說的是野史吧?想糊弄我們嗎?”
阿智的老毛病又犯了:“想知道嗎?”
“這不廢話嘛,當然想知道了,你快說。”有心急的客人已經開始拍桌子了。
“欲知下事如何,請聽明日分曉。”阿智冷豔地一拍驚堂木,施施然地躲過一個果盤,飛快地閃入後臺不見了。
正在此時,煙花盛宴也開始了,於是那些客人罵罵咧咧地出去看煙花了。
不得不說鎮江傳承百年的煙花盛會果然是名不虛傳,大朵大朵的光之花盛開在漆黑的天幕上,次第綻放,只是一瞬便凋零,四散墜下,如同深夜的一場繁華浮夢,快得來不及做任何挽留。
蕭逸只是淡淡地看著,無悲亦無喜。
“蕭逸,快看那個紫色的,暗紫色的好漂亮,我好想飛到那裡面去。”
蕭逸:“……很多人看著呢,不要調皮。”
真是美麗啊,跟以前一樣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