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清光乖得有些反常啊,師父到底是怎麼說服它的?
好不容易忍到現在,清光忍無可忍地掙脫蕭逸的手,飛起來向他的臉掃去,聲嘶力竭地大吼:“弱雞,你這麼不中用還想當本劍靈的主人?真是恥辱!恥辱!這是本劍靈一生的恥辱!”
水印冷冷地說:“兩百條小絲帕!”
清光頓時消停了,它放過了蕭逸,諂媚地飛到水印的身邊:“一時間忘了。本能,本能,這次不算,以後我會控制住的。”
蕭逸:“……”結果它還是為了兩百條小絲帕賣身了嗎?話說它的那個本能是什麼?打他的臉嗎?他可以讓它變成一塊廢鐵嗎?可以的吧。
水印搖了搖頭,對著蕭逸說:“走吧。”
蕭逸沒有讓水印多等一刻,利落地飛到了師父的身邊,問:“師父,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水印疑惑地回頭:“恩?”
“您為什麼要委託先生畫我小時候的畫像呢。”
水印笑了笑:“哦,你說那個啊。師父聽說凡間的人類小孩在滿百日的時候,父母都會給孩子畫像,等他們長大了給他們看,這樣,他們就可以知道自己小時候的模樣,也知道自己被父母愛著,會感到幸福。甚至很多孩子,每年都會畫很多張畫像。可是你都這麼大了,卻一幅畫像都沒有,師父就想著請奉德幫忙,彌補一下你。”
蕭逸的眼睛溼潤了一下,他慌忙移開視線,怕被師父看到自己丟人的樣子,卻聽師父溫和的聲音繼續響起來:“逸兒,你現在感到幸福嗎?”
“幸、幸福,弟子一直很幸福。”能夠陪在師父身邊,便是弟子最大的幸福了。“師父以後不必勞神做這些,弟子惶恐。弟子一心向道,並不嚮往人間的這些俗事。”
“可是逸兒,”水印頓了頓,說:“那些塵世的幸福,師父也想一併給你。”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蕭逸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塵世的幸福也包括娶妻生子,師父希望我娶妻生子嗎?”說完意識到不妥,他訕訕:“弟子只是問問。弟子明白,塵緣未斷,要想成仙就難了,所以並不留戀紅塵。”
水印顰眉,認真地想了想:“逸兒,這個世界上,只要不傷天害理,你想要什麼,師父能給你的都會給你,娶妻生子也是。”
“師父,您為什麼要對弟子這麼好呢?”
水印頓了頓,眼中靜靜地掠過什麼,她低聲道:“因為你對師父很重要呀。”
畫室。最後一筆完成,張先將所有畫筆一起拋了出去,他珍重萬分地撫摸了一下那個長長的畫卷,將額頭抵在了畫面上。這位少年才子縱橫情場,百戰百勝,從未體驗過情傷的滋味,而現在他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品嚐著它的苦澀,卻不知道如何是好,甚至想不出留下她的法子。
不過,在挽留她之前,他必須解決一些迫在眉睫的事情了。待浮花浪蕊都盡,伴君幽獨。如果他拿出百分百的誠意,她會不會願意為他駐足?
“張先,還沒好嗎?”好友又叫了一聲。
張先畫的入神,已經把他來的事情忘了個乾乾淨淨,聞言應了一聲:“這就出去。”
說著,就將絹畫收了起來。
好友待會還有急事,見他遲遲不出來就想進去尋他,剛走到門口就見張先過來了:“你在幹嘛呢?”
張先的耳朵後面還夾著兩根毛筆,方才忘了取下來,這會子正往下滴著墨,他還渾然不覺:“畫畫啊。”
好友提醒:“耳朵上,耳朵上的毛筆你忘了取下來了。”
張先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結果沾了一手的墨,他嘖了一聲,將它們取了下來:“找我有事嗎?”
“確定一下你是否無恙,如今看來,你好得很那。”好友站起身,搖著頭就往外面走。
在他轉身的一刻,屋中憑空出現了一個水鏡,水印跟蕭逸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
“恩,開錯地方了。”水印說了一句,一抬頭才看到張先的好友,剛想退出去卻已經晚了。
好友聽到聲音一回頭,整個人都凌亂了,他的牙齒咔噠噠地響著,指了水印跟蕭逸半天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先一見事情不好,上前將他的手按下去:“哈,哈哈,方才他們想跟你開個玩笑,一直藏在門口想嚇你一跳,不是你想的那樣。”
好友的臉色開始轉為鐵青,看起來隨時有昏厥過去的傾向,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張先,手指又顫抖地指向了水印跟蕭逸。
水印笑了笑,低頭對蕭逸說:“你去吃早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