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在那個哭喊聲消失在火雲之上的時候,蕭逸和水印的臉上都現出了黯然之色。
“五年了啊,逸兒,時間過得可真快,你都已經那麼大了。”
八百多年後,蕭逸站立在師父的墓前,驀然想起了師父那句感慨,他默默地想,是啊,師父,時間過得的確很快。
轉眼間已經八百多年了。
他的額頭抵著冰冷的墓碑,任憑崑崙山的白雪落了他厚厚的一身。
一手撫養他長大,授予劍術,規例為人處世之道,教育天道信念,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印刻著她的影子。他的思考也有她站在背後,沒有血脈,卻比生養父母更為親厚的存在……他們的靈魂是一致的。
那麼多人希望他忘記師父,可是怎麼可能忘記?
暮雪和丹朱站的遠遠的,看著蕭逸,卻無法走近半步,她突然意識到蕭逸說的話是認真的,除非她以水印的身份出現,否則她是無法走進蕭逸的心裡的,就像是她現在無法靠近那個墓碑一樣。名為蕭逸的那個人的心和靈魂早已和墓碑裡的人一樣深深地埋在了地下,他守著那個墓碑,守著那些記憶和情感,也固守著他對師父的承諾“會永遠陪在她的身邊,”什麼都無法動搖。即使沒有人理解。
但是,已經什麼都不記得的她,又有什麼資格重新站回到他的身邊呢?
丹朱怯怯地抬頭:“母親大人?”
暮雪微笑著將手指豎到唇前:“噓,不要打擾他。”
“我知道呀。你……為什麼要哭呢?”
滿天的風雪紛紛揚揚,蕭逸俯下身親吻冰冷的墓碑,像是用盡了全部力氣,久久沒有起身,只是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明明他沒有任何眼淚流出,暮雪卻感到了刻骨的悲傷和深沉的絕望。
像是怕驚醒墓中人,蕭逸夢囈般說了一句話,轉眼般被呼嘯的風聲吞沒,暮雪只看到了他的嘴一開一合,不知道為何,很久很久以後,暮雪還清晰記得蕭逸說那句話時的表情和口型。也是很久以後,風雪湮滅的話重新捲入腦海,前所未有的明晰,暮雪才明白了那句話到底是什麼。
他說:“師父,請您安息。”
請您安息,不要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