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的玄鳥並不在意西雅的痛苦。西雅倘若聰明應該早些退出湖邊的魔法陣外,而她如此心不在焉,就不要怨她沒有讓她多存活於世上的機會。
總之,對於叛徒,格拉瑪尼是任由玄鳥處置的,她又何須在意?
卻是雷切爾看清了西雅命懸一線的狀況,堅硬冰冷的神情下,卻難掩內心的擔憂。是痛恨她的!可是,她的的確確是同他從小一同長大的妹妹,一個一曾仰視著他,愛慕著他的,妹妹。
想到這裡,雷切爾長袖中的手握成了拳。
“西雅!”他終於還是開口道,“離開那裡!”
冷冰冰的語氣,卻是包含了一份不忍。
維克希爾聞聲,不由看向身旁的男子,不悅地撇了撇嘴。
本能讓雷切爾想要施展魔法將西雅從危險區域拽回來,可剛邁出一步卻不由站住,現在的他還能那麼去做嗎?聰明過人的雷切爾早就看出了玄鳥對西雅的殺意,以及維克希爾對西雅的憤怒。
他,還能這麼做嗎?
慕恩的臉不由在眼前閃過,她是那麼善良,久病初愈的她還能承受得住任何傷害嗎?她現在究竟在哪裡?是不是遭遇了不測……
雷切爾不敢再想下去,邁出的腳步卻沉重的再難跨出一步。
此刻,玄鳥的法力達到了最高潮,那噴湧的銀色法杖暴漲幾倍之多,洶湧的魔法力量從她的身邊咆哮而出,就要一發不可收拾!吸收著血祭能量的屏風也已變成了黑紫色,發出幽暗恐怖的光芒。
西雅被魔法氣流震懾得連連倒退,腳下一軟,跪倒在湖邊。她艱難地站起,向著雷切爾的方向望去,他依舊是關心她的,這就夠了。
西雅努力剋制住身體的疼痛,憑靠著毅力一步步向雷切爾的方向走去。而她的身後,此刻早已被一片奪目的銀色光芒籠罩,玄鳥玲瓏的身影剎那消失在魔法光芒中。
血祭的動盪也驚動了遠在千里的休伯特,剛剛離開密室的他,忽然感到黑魔法能量的動盪不安,儘管損失不大,卻是在以分秒的速度不停遞減。
難道是席美湖畔出了問題?休伯特突然不安。
很快,慕恩就被多羅帶到了冥王陣的大殿。儘管周圍一片昏暗,隱隱還有煙霧繚繞,但比起密不透風的密室而言,終於能夠呼吸到自由的空氣,看到周圍事物的輪廓了。
慕恩不由嘆了口氣,若是現在讓她去接受明亮的光線,恐怕她的眼睛反而會出問題。
休伯特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他獨有的寶座上,繚繞的煙霧將他黑色的魔法袍映襯得更加恐怖,周圍仿若溶著鮮 血的曼珠沙華圖案越發神秘陰森。多羅不由看向慕恩,不知第一次見到這番景象的她會怎樣。
這一看卻讓多羅大吃一驚,那樣的神情哪裡看得出是畏懼,分明只有驚奇,似乎還帶著一絲興奮!
沒錯,是興奮,此時此刻的慕恩的確異常驚奇。這樣的宮殿像極了她在現代時電影中出現的場景,而這一切竟然是真實的。更讓她驚喜的是,那些被聲稱閻羅殿中怒放的花朵,來自彼岸的花朵……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它們會怒放的這般悽豔!
休伯特坐在寶座上冷冷地注視著慕恩。剛剛他透過強大的魔法幻境,已經看到了席美湖畔的情景,不容置疑,血祭就要被毀。即便他現在帶人過去挽救,恐怕血祭的能量也早已不復存在。
該死的格拉瑪尼!休伯特恨意更甚,而對眼前這個聽命于格拉瑪尼的女子,更是起了殺意。
“多羅!”休伯特終於開口。
“大人有何吩咐?”多羅連忙鞠躬問道。
“讓門口的侍衛關上殿門!”
多羅不由心驚,但不敢有所遲疑,立刻向門口跑去。而他心裡清楚,被下蠱的命運,早已是慕恩無法改變的事實。
慕恩卻不為所動,心裡幻想著若是此刻被殺說不定可以穿越回現代,豈不是更好了嗎?
休伯特看著慕恩眼神陰晴不定,待多羅回到殿中時,休伯特猛然起身,一陣疾風飛馳而過,還未等慕恩遲疑,整個人已經升到了半空中。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願不願意加入冥王陣?”休伯特隱忍道。
“絕不!”即便身體此刻已被人控制,嘴上卻依舊不肯妥協。
“好!不愧是格拉瑪尼的人,你的性子就像他一樣,倔強得讓人恨不得一把毀掉!”休伯特再不隱藏怒氣,血祭被摧毀的事令他最後的惻隱之心也一併消散。即便是難得的具有暗元素潛能的巫師又怎樣?不能效力於自己的人,留著也是無用!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