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倒也習以為常了。

“希圖羅克元老。”

韓東蹭了蹭腳尖，殷紅色的大地彷彿由巨量砂礫組成：“沒有虛洞級也能算是生命族？”

身高約有三厘米、體長約有五厘米的希圖羅克懸浮在半空：“沒有虛洞級算得了什麼，我曾經周遊星空，很多不入流生命族只有寥寥幾個星光級……”

“不入流生命族居然悽慘到了這個程度？”韓東眨了眨金紅眸子，總覺得心情怪怪的：“星光級都屈指可數的生命族要怎麼生存？據我所知，我們人族疆域以外的大部分星空區域被稱為《至暗星空》，沒有宇宙天體，沒有星辰光線，無邊黑暗與絕對寒冷乃是主流色彩，星光級想要活命比較艱難，能合級乾脆沒有生存空間。”

至暗星空。

至為黑暗嚴酷的星空區域。

假如一個星光級生命出生在銀河系與其餘恆星系的中間，看不到點點繁星甚至沒有隕石漂盪，倒也算至暗星空。只不過與真正的至暗星空相比，實在是相形見絀。

“韓東。”

希圖羅克揚起蹄足微笑道：“你誕生在高高在上的人族疆域，又怎麼明白這片星空的殘酷。我敢說從你出生以來幾乎沒有遇到無緣無故的襲擊暗殺，可是擱在至暗星空，搏命廝殺不需要理由藉口，偷襲暗算不需要仇怨糾紛……對於那些不入流生命族，無盡殺戮將伴隨它們出生直到死亡，殺生不過尋常，持續一生一世，無有半刻安寧！”

聞言。

韓東吐了口濁氣，搖了搖腦袋。

雖然他已經晉升虛洞，單論自身天資更是站在宇宙星空最高階，但對於浩瀚宇宙的生命族劃分，只是略知一二，很多資訊都是在典籍資訊庫瞭解到的，並沒有切身體會。

紙上談兵終覺淺。

哪怕人族的資訊典籍庫再怎麼包羅永珍，終究流於表面，隱性資訊與預設的潛在秩序不可能收錄記載。

迄今為止，韓東面對面真正接觸的其它生命族只有冥族、星空之妖、光族、壺沽族以及面前這些啟獸族。按照時間先後的劃分，前面三個其它生命族全都僅僅接觸過一個而已……星光級冥族鷺回、星光級的北極洲龐大莽龍、宇宙永恆境的光族阿爾骨。

“鷺回莽龍全都死透了。”

“光族生靈阿爾骨，下個就是你。”

韓東腳尖輕陷殷紅色大地，沉思目光掃過一個個六蹄怪獸，最終落向元老希圖羅克的小巧頭顱。

說起來。

他至今還沒有看過不入流生命族。

“怎麼了？”

希圖羅克關切道。

“沒事。”韓東擺擺手，終於懂得為什麼荒古殿堂一直在百般強調絕對不要同情其它生命族。

那般遭遇，誰能不同情憐憫。

“你在同情它們？”希圖羅克笑了起來：“韓東你恐怕不清楚，要是給那些生命足夠的利益資源，它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犯下任何瘋狂行為，比如暗殺你這位人族天王，亦或者故意毀壞大量的宇宙星辰。”

韓東聞言也樂了：“殺我？這可是很難的。”

到如今，虛洞級亙古天王、韌性型別的本源天賦。哪怕他韓東決意自殺都辦不到，除非護衛隊與護道人盡數覆滅，再有宇宙永恆境親自出手封鎖時空。

“殿下說得是，當然不可能。”

希圖羅克搖晃軀體，意識到自己舉錯了例子，急忙歉意道：“老朽看到殿下就感到激動榮幸，閒談甚歡竟然一時間口不擇言，還請殿下萬萬見諒。”

“……”

韓東心念電轉，隱約間心態有了微妙變化。

固然，他自己不在意這些繁瑣禮節。

但身為星空人族荒古殿堂的新生代亙古天王，當他接觸其它生命，間接代表著至高人族。甚至韓東的一言一行、方方面面的舉動都要被細細解讀。

“無妨。”

韓東扭頭看向修煉聖地。

啟獸族元老希圖羅克的獨目滴溜溜打轉兒，轉移話題：“想必殿下到此應該要途經外界的混亂區域，那些專司劫殺掠奪的星空盜匪全都是不入流生命族。”

“我曉得。”韓東點點頭。星際航行期間，護衛隊曾經隔空出手兩次，當場打死數百隻星空盜匪才令此次行程這麼一帆風順。

希圖羅克還想再開口。

“希圖羅克元老。”

韓東負手而立：“正事為重，聽聞貴族的生靈天賦極其特殊，修行到了高深程度甚至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