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們的閻羅很帥,你也不能傻看著不說話,把正事給忘了啊!”
冬瓜霎時愣神,雙頜張開,高速度地眨巴著眼皮,大約二三十下後才她反應過來,眼前這位風度翩翩的美男子,竟然就是人見人怕的閻王爺,果然以訛傳訛是件可怕的事情。如果早知道閻羅如此帥的話,冬瓜何必拼死拼活要呆在上面,想想其實留在下面也沒那麼難以接受,就是暗了點。
“天眼者,這短命爛樓安於此處,我和地藏王菩薩都同意了,就當是你對我們的回報吧!還有,下次不要再這麼隨便開啟天眼,也不要想來我地府作客,這裡不歡迎你!”閻君輕聲細語很是客氣地說著不客氣的話。
冬瓜卻很是欣然地接受了,人家說的一點也沒錯,這次天眼大開,她體內元氣慘遭重創,怕是大半年都不能不能運氣,更別說擺陣作法。畢竟沒什麼比身體更重要,不然真的下地府就再也享受不了上面的陽光,那是她現在唯一最愛的東西,一天不見她都想念得緊。
畢竟地府是地府,耗時這麼久冬瓜已經覺得越來越力不從心了,眼神左右變得飄浮起來,於是,她連忙開口向閻羅請辭道:“多謝閻君與菩薩盛意接納若雅閣,小女子感激不盡,打擾多時,抱歉,請容小人先行告退。”
“多保重!”閻君不趕也不留,只是丟下這麼一句,轉身就走,陡留一道筆直的背影在冬瓜的視線內慢慢淡出。
“此人,不,此神真夠怪異!”冬瓜小聲嘀咕一聲,開始緩慢地將天眼從地府裡收回。
“施主,一切是否已經妥當?”背後一直默默無聞的天機突然沉吟著問道。這要在平常人眼裡再普通不過,但放在他這麼一個文雅的人身上,則說明已到不能再等的時候了。冬瓜心底觸動,趕緊關上天眼回頭檢視,果真是天機的時間已到,只見他那雙原本踩著羅漢鞋的大腳已經散去,只餘半透明的上半身還在。
然而,他卻一點痛苦的神色也無,反倒一臉解脫的輕鬆感,雙手合十面含微笑地看著冬瓜,滿目都是誠懇地交待道:“請施主把手伸出來,老納將大悲咒傳授與你,此咒法力強大對異物傷害極深,切記不可輕易使用,望施主能夠擯棄漠然無情時刻懷揣一顆慈悲的心,好生利用此咒,多為天下蒼生著想。”
冬瓜聽罷心裡一股無名火氣噌的就上來了,好心幫忙倒落的個冷漠無情的名聲,當即憤怒地抬起虛弱無力的手,指著天機連連叫屈道:“大師,你哪隻眼看到我冷漠無情,我不慈悲了?我肖冬瓜從來就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和個人喜好而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我敬重你是位得道大師好心幫你,你倒好,這樣說我!是不是因為捨不得這大悲咒啊!那你就留著它與你化為灰燼好了,我肖冬瓜就算沒有你這大悲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最不濟一會上去關鬼門的時候把自己這條命也搭進去就是了,反正閻君長得極為英俊,我下去與他作伴也是好的!怪只怪我為何要長一隻天眼,怨不得您擅自開鬼門!!!”後面一句話雖然是咬牙切齒的埋怨,卻無意道出了她的心酸。
天機並不反駁冬瓜的數落,也未責備她不識好人心,只是雙手合十非常平靜地看著她,等她發洩完了才悠悠開口道:“施主本性善良,品質也極好,唯一的缺陷是施主心中無愛,一切事情做得都很理智,可每個人都有思想,如果無愛無情,又如何能知道和判斷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否正確,即不知道對錯,又怎麼能好生利用這大悲咒?”不卑不亢的話語直擊冬瓜內心的最深處,任她再多說辭也堵不上那缺口。
他說得極對,早在父母過世後她就發現自己不愛這個世界,雖然這麼些年她一直在極力剋制,但不可否認她確實無愛,隨著姐姐的去世,她更是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血已冷如冰霜。她真的體會不了那些執著於生離死別的人的那種情感,儘管他們的故事很動人,有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到底是不是正確,可她真的什麼也感覺不到,一切靠的都是理智和她在別人那學到的有關情感的處理方法,無關她的那顆心。
冬瓜苦笑,原來大師就是大師,還真有點看人度事的本領。於是,鬼使神差地她開口問著她曾經問過慧德的一串疑問,“什麼是愛?如何能找到?怎麼去體會?”此話她沒有自慧德那得到答案,既然此人能觸動她的心靈,那她再問一遍也無防。
“這個問題要你自己去找答案,每個人的愛都不一樣,只要你不再緊閉心門,好好去體會就一定能找到,但請切記無論何時一定要以慈悲為懷,天下蒼生為念。”天機微笑著語重聲長地告誡著。隨即,他左手向前輕輕一搭落在冬瓜的肩頭,漫天的符咒就這樣從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