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緊逼無用,那就靜觀其變吧!聞詹平雙手託頭慢慢在心裡算計著,當即,他還好心地特地回屋,把死豬一樣的冬瓜也槓上船頂,讓她享受這難得的日落,至於她看不看得到那就是她的事了,他可不管。
卻沒料想,看著冬瓜這張慘白的臉在五彩光中變得有些神彩,他不知不覺地走了神。按理說,不就是失血過多,哪會有這麼嚴重,可她不光失血過多,還失元氣過多,這幾天的靜養,她的元氣沒恢復一點不說,反倒還在慢慢地流失,真不知她的身體到底被她折騰到了什麼境地,這個無心的女人。
海風微有些涼,想起懷中人是個病人,他好心地將自己的衣服蓋在她身上,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沒想到有這天眼者在身旁,藉助她的力量看星相竟然清晰了許多,假如她肯學占卜術的話,一定會成為一代曠古爍今的名相吧!
目注著一點一點浮出水面的真相,他舉手一拍腦門,眼珠一轉,總算明白其中原由。鯉錦和冬瓜締結同盟,二人該是靈氣相通,可因為冬瓜傷重讓這股靈氣看不出來,所以才造成讓聞詹平以為他不在船上的假像,再加上他還好好活著,他當然找不到他死亡的氣息。
如今藉助這頭頂分佈的星相,他總算是找到了端倪,原來,這船雖小卻暗格多,他只搜過能搜的地方,卻沒把不能搜的地方也搜上一搜。人心素來狡猾,倒是他不為人太久生疏了。
身隨心動,他將冬瓜往後背上一甩,便直撲海面而去,然後,雙腿在水面如履平地般走到船的後半部分,經仔細摸索一番後,在離水面一米高的地方找到一處小夾縫,因為與船尾線齊平,又不怎麼突起,所以在船甲板上根本看不到,聞詹平當即不客氣地一拳打破船體。
咂咂……敢情這小子也沒好日子過呢?看這嘴乾的,看這臉瘦的,難道那人打算將他關在這裡活活餓死、渴死?火,不可言表地冒在聞詹平的心頭。
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既然都撕破臉皮也沒什麼好躲躲藏藏,他抱著二人大搖大擺地走在人前,然後招手讓服務員準備些吃的東西送去他們房間。
大庭廣眾之下,鯉錦一大男人不好意思讓人提著,於是,他逞強式地掙扎出來,然後,伸手從小朋友那搶過來一根香腸,邊走邊吃邊打量著死氣沉沉的冬瓜,嘴裡還邊不停地叨嘮著:“我,我剛想下去救冬瓜的時候就讓人打暈了,然後……就被關在那兒,我什麼……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過多分泌的口水差點噴到聞詹平硬朗立體的臉上。
曾經鯉錦笑話過冬瓜那副狼吞虎嚥的吃相,可如今要是給他一面鏡子的話,打死他,他也不相信那會是他自己。
“就等你活死人,肉白骨了!”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鯉錦雙眼瞳孔一縮,雙頜下意識地停止了咀嚼的動作,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對於冬瓜這個特例,那是非老闆出手不可。
當下,他也不再不好意思,立即雙手死死抱住聞詹平,二人心照不宣,加速前進,行人只覺眼前一陣風吹過,剛剛怪異的三人組就不見蹤影。
顧不上喝一口水,讓聞詹平將冬瓜放好後,他便撲倒在床上替冬瓜診斷著,心跳:微弱幾不可聞,瞳孔:將散未散,手足:冰涼,臉色:鐵青,嘴唇:慘白,脈搏:可有可無。
鯉錦看了一眼聞詹平,搖著頭爬起,然後,自貼身衣服裡取出一個的小黃布袋,有氣無力地嘆息道:“她的身體太虛弱了,沒辦法,只有她的寶貝出馬才行,我先用這個試試吧!”說著,他躊躇地將小布袋放在冬瓜的嘴上。
聞詹平立馬便聞出那股淡淡的獨有香味源自何處,詫異地脫口而出,“月流觴的東西?”據他所知,此人對冬瓜沒有別的感情,心裡也只有奕雅一個女子,怎麼會肯給別人貼身之物?
“別把他想得太絕情,其實他是個很多情的人,只是,身不由己!”鯉錦氣息奄奄地躺倒在冬瓜身旁,但仍好心地替美男辯解著。
活人瓷【五】
“何以見得;就憑他給你這個小布袋嗎;這點元氣有什麼用?”聞詹平還是不信;一臉不屑地指著冬瓜嘴上的小東西反唇相譏道。
鯉錦但笑不答;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悄點著冬瓜示意他自己看;聞詹平不解他這一動作;張嘴微愣神片刻,立即轉過身也低頭朝冬瓜瞧去。嘿,他眼前一亮,原來還真有效;只不過才片刻功夫,她原本蒼白的臉色就已微微泛紅,身體的溫度也在漸漸回暖上來。
但他還是將信將疑地伸手想要在冬瓜身體上方探測式地輕輕試上一圈,然而;他這才剛伸出手便感覺到她身上正有源源不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