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石化,寧無痕實在是太強勢,一刀就將灰衣人劈死了,後者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就死的乾乾脆脆。
這還只是一個少年,若是假以時日成長起來,那得強到何等地步?
一群人怔怔發愣,竟然忘記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爭奪至寶似乎陷入了沉寂。
“轟轟轟!”
就在此時,血河不安的沸騰起來,一層一層的漣漪盪開,很是詭異。剎那間,寬達一丈的血色長河猝然裂開,分兩個方向擴散。
寧無痕站的地方僅片刻就被血水淹沒,他不得不後退,這一退距離彼岸的石碑更遠。
“這是怎麼回事?血河在擴大。”
很多人看的清楚,血河在以肉眼看的見的速度擴散,似乎被人為的一刀裂開,受巨大阻力朝著兩邊衝擊。
“唰唰唰!”
血水衝擊河岸,發出輕微的撞擊聲,在黑暗中響起。
寧無痕皺著眉頭,倒退數步,右手卻始終牽著第七瑾兒不曾放開。
第七瑾兒握著秀劍,亦是不敢放鬆,隨時應對突發事件。
周圍的人也在第一時間準備,不過由於人數太多,顯得擁擠不堪。
“吼吼!”
血浪翻騰,湧出一道黑色長柱,然後是十根,二十根,直至上百根,插在血河中央,神似朝天大棍,封鎖天地。
“我歷盡十世天劫,戰而不屈,怎能死的不冤不白。”
“九天十地,唯我獨尊,誰敢與我一戰。”
“我不甘心吶。”
一聲聲淒厲中帶著怨恨的碎語傳出,那不甘那滄桑以及悔恨,令聽者驚心。似乎能夠透過傳出的聲音還原出聲之人憤怒的表情。
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本能的感覺到危險在逐步降臨。
“嗤嗤嗤!”
黑如墨玉的長空緩緩扭曲,形成一塊一塊結界,懸浮在上方。
“噗噗噗!”
血河炸開,竄出一道道影子,冷冷的敵視著眾人。
寧無痕抬手打下一片金光,藉助灼熱的光感縱目望去,發現那裡懸掛著一具具屍體,是的,沒有任何氣息的屍體。
有渾身玄甲的男子,手提一柄鐮刀,耷拉著腦袋。
有無頭男子撐著不受控制的身體,隨風搖擺。
更有數十位老者閉上兩道血目,抬頭仰望星空。
最後密密麻麻數之不盡屍體無規則的懸浮在空中。
但是無一例外的都死了,沒有任何的氣息,而且從他們的服飾上看,非常古老,不屬於現下的時代。
他們以不同姿勢定格在虛空下,彷彿生前經歷了一場天劫,剎那間將他們悉數剿殺,以至於屍體固化,不曾湮滅。
“這些人,似乎不屬於我們這一時代,那服飾好古老,幾百年都不止了吧。”
“沒有半點生機,幾乎全被死氣填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多人不解,不明白眼前的一切預示著什麼。
“百年前。”寧無痕蹙著眉頭,忽然有了一點頭緒,他在先前就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現在仔細摸索,恍然醒悟,“難不成又是斬神臺下的一眾亡骨?”
石天曾有言,三百年前有一戰,有神秘強者設局於斬神臺,一次性套殺上萬太虛境強者,以殺證無上大道,欲一步登仙。
而那次廝殺,亡骨成山,血流成河。
“可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寧無痕不解,那一戰的核心戰場在西桑城,可此地是幽涼城,相距甚遠,地點對不上。
寧無痕慢慢的梳理頭緒,忽然眸光落在彼岸的石碑上,發現此時出現的屍體無不例外的受它鉗制,有無數道黑氣自那裡竄出,像一塊光碟投射影像,再描摹到虛空中。
“神秘大陣,原來如此。”寧無痕吐出八字,恍然頓悟。
那一場屠殺,有神秘大陣擷取天地之勢,橫殺上萬太虛境高手。但最後靈光飛濺,於千鈞一髮之際崩盤毀滅了。
“那塊石碑難道是神秘大陣的基石亦或者組成的部分?”
寧無痕透過石天口述瞭解,後者當初之所以戰死,是被神秘大陣斬斷生機,從而淪為一堆白骨,將死未死,全憑一縷執念存活。
“如果真的是神秘大陣的組成部分,一切就對的上了。”寧無痕快速在腦海中組織得到的資訊,“應該是陣法崩盤,淪落在世間的各個地方,而此處就是其中之一,難怪先前感覺此地像是被什麼東西砸穿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