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起拔出匕首來,準備刺他個措手不及;誰知匕首剛一拔出來,那人平地一掌拍下去,頓時狂風捲地,將眾人從山崖上掀了下去。
雖然從這一邊滾下去未必受傷,但想要再爬上來可就困難了。
方成雀依舊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一切,好似跟她無關;哨聲再度響起,林中百鳥驚飛,那人略略抬頭,只見眼前一方手帕,快如閃電地飛來,他順手一接,然後放在鼻下輕聞,說道:“還是這一段香,兩百年來,它都不曾離我左右!”說著,從自己的懷中,竟也摸出一模一樣的手帕來。
方成雀隱隱感覺到什麼不對,再抬頭看時,從天上又緩緩地飄下一人,這人容顏驚世,風流絕代,正是裸睡庵裸魔棲月!
方成雀知道裸魔要殺她,不禁退後了幾步,然而已經身臨懸崖,再無處可退。
棲月彷彿沒有看見她,也許是根本就沒去注意她,兀自從自己的袖子裡拿出一把摔破的摺扇,輕輕地說道:“這一段墨香,何嘗不是時時陪在我左右!”
那人把手帕緊緊地撰著,努力掩飾自己內心的激動,只說:“我收到你的信,你說你病了;可是看起來,並不是這樣啊……”
棲月抿著嘴笑道:“我不說自己病了,你能這麼快趕過來嗎?大戒律山可給你留了好位子,我這一點病又算得了什麼?”
“這話說得可就沒意思了!”那人顯然於嘴角上是說不過棲月,便急道,“我人已經趕來了,你還想怎麼樣?”
棲月話裡藏機地說道:“人來了,可是就不知道心有沒有來?”
那人氣不過,就哼了一聲,說:“這麼多年來,你還不是一封信都沒有寫給我?我以為你高升了,已經不記得我們的約定……”
“所以,”棲月面帶責備地說道,“所以你就要去大戒律山,要我先低頭,要我求你留下來,是嗎?”
那人似乎是被說穿了心思,不言語了,半天,他才又說道:“好了,我們不要再像小孩子一樣了,一見面就爭吵個沒完;我既然人都來了,你也該明白我的心思,如果贏州去不成,那我們就隱居山林,天下之大,難道還沒有我們倆的容身之地嗎?棲月——”
那人動情地叫了一聲,準備上來拉一拉棲月的手,想不到棲月卻往後退了一步,低頭說道:“為什麼要隱居?難道我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
“這?”那人躊躇了半天,顯然是在找什麼像樣的藉口。
“玄天宗!”棲月氣怔怔地叫了一聲。
方成雀聞言大驚,想不到眼前的這個男子居然就是玄天宗,也難怪棲月會對他說出這番話來,可方成雀奇怪的是,在黑牢裡,她不是聽說玄天宗不肯來見棲月嗎,棲月還為此氣得要殺人呢。
棲月喝了這麼一聲,說道:“你不就是害怕玷汙了師門嗎?害怕別人說你玄天宗貪戀女色,更害怕我的真實身份被揭露出來,帶給你無窮無盡的麻煩……”
玄天宗聽了也暴怒不已,吼道:“你怎麼就不明白?我什麼都不怕,我害怕的是,我害怕你受到傷害啊……”
棲月聽了玄天宗這一番發自肺腑的話,臉上終於露出一點喜色,主動上前來,拉著玄天宗的手,溫言軟語地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一定要幫我殺了她!”
說著,棲月手指向方成雀,方成雀不禁嚇軟了,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裸魔了,至於這麼仇深似海的,難道就是為了那一日在花蔭下看了她的身體?
玄天宗也不明白地問道:“她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你又何必一定要她死呢?”
“小女孩?”棲月哂笑道,“他可不是小女孩,他是一個偷心偷命的臭男人——”
“臭男人”?“臭小子”?方成雀隱隱又覺得這三個字似乎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她記得棲月第一次罵她可是用的“臭小子”這三個字,以後也陸陸續續地聽到過差不多的言詞,但跟“臭男人”比起來,就是有點不一樣!
此時,玄天宗似乎也開始懷疑方成雀的身份了,方成雀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忽然指著眼前的女人大喊:“她不是棲月,她不是裸魔棲月!”
玄天宗竦然一驚,忙探身往棲月的右耳下面瞧了一下,也立馬說道:“你不是棲月?你是誰?”
那假扮棲月的女人咯咯地笑著,手臂一展,像蛇一樣纏住玄天宗,媚惑地說道:“好哥哥,你說什麼呢?你要不要我,你要不要呀……”
玄天宗心地仁慈,雖然他知道這女人來意,但還是不願意用真氣傷害到她,只一個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