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錦言聽著柳逸這話,心裡就忍不住一陣憋屈。說不清是悔恨那日的退婚之舉還是道不明自己內心中的不甘與憤恨。明明是他不要的廢物,卻是搖身一變,站在那高巔之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讓他望塵莫及。
總之蜀染的存在就是靳瑾言心中的一根刺,時不時的便往他心上扎著。而又隨著她越走越遠的腳步,越飛越高的身影,這般刺便是越扎越深,拔不掉便是一輩子也不能安寧。
一想到蜀染,靳瑾言雙手不禁緊握成拳,目光也倏然冷下。
其實說白了,靳瑾言就是見不得蜀染好,她越是綻放光芒,靳瑾言心中就是越發的嫉恨她。或許他心中也曾悔過昔日退婚的舉動,所以如今才有如此大的情緒化。
“呵呵。”靳瑾言冷笑起來,說道:“看來靳白挺重視蜀染的,我倒是有些好奇他會給蜀染安排什麼職位?”
“我倒覺得,燕王殿下就算給蜀染安排職位,蜀染也不見得會接受。”柳逸客觀評價著。說實話,蜀染雖然身為大燕之人,但他覺得蜀染不是好管閒事之人,就算是國難當前,如今她前來秦嶺關怕也是看在戰國大將軍的份上吧!
然而這話卻是將靳瑾言的火給點著了,他冷眼看著柳逸,雙眸飛快閃過一道怒意卻是即刻便是掩藏而去,隨即他穩了穩自己情緒,說道:“靳白要安排是靳白的事,接受不接受是蜀染的事,我只是有幾分好奇罷了。既然是戰國大將軍的外孫女,大軍之中也有不少商將軍的舊部,想必靳白也不可能會是隨隨便便就安排了職位吧!”
最後一句話,靳瑾言的語氣中無不是透著極盡的嘲諷以及一絲怨憤。
柳逸知道自從靳白給靳瑾言安排了一個副兵長的職位,心中便是一直膈應著。不過他覺得副兵長的職位也是不錯了,聽說當年燕王殿下進軍營之時還是從一名小兵做起,至少現在還有職稱不是?
這個想法柳逸不敢說出來,否則靳瑾言鐵定是跟他翻臉。
柳逸默默地看著靳瑾言沒有說話。
……
簡瑤出去後便未再回營帳,蜀染沐浴起身後便是向蜀十三等人瞭解了此時的狀況。
秦嶺關位處於梵國藍河的交匯地,如今三國聯軍主要是以梵國為主,畢竟是在別人的國土之上,自然是得客氣幾分。
雖然四國征戰不過數月,但發起的戰爭卻是不下百場,雙方各自也未佔到便宜。大燕一國之力更是不敵,損失慘重,好幾次若不是靳白的力挽狂瀾,恐怕秦嶺關早已被三國聯軍踏平。
“而三軍之所以如今還未拿下秦嶺關,是因為入秦嶺關必須得經過一條峽谷。此谷曲徑通幽,十分難入,且地形複雜,又在燕王殿下的指揮下好幾次才得以僥倖勝過。”
聽見龔玶這話,蜀染目光悠悠地看著桌上正努力吞肉的蛇葵清冷道:“如此說來,三軍要拿下秦嶺關必須得先拿下這條峽谷。”
“照理來說是如此,但如今怕就怕三軍已有對付峽谷之法。”龔玶說道。
“頭說得沒錯,我軍與三軍在峽谷之中對壘多次,唯恐地形被他們摸透。”幻影衛一附和了聲。
“如今大燕也不佔任何優勢,三國七十萬大軍,我方不過才區區十萬大軍,他們拿下秦嶺關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蜀十三看著蜀染冷聲補充道。
“所以如今大燕必須速戰速決。”蜀染說著從凳上站了起來,一雙冷眸瞅著蜀十三等人,繼續說道:“龔玶,你將幻影衛的人全部帶出,我們連夜去峽谷。”
龔玶見蜀染說著便要走的架勢,有些遲疑道:“小姐,如今幻影衛已被燕王殿下編為精英先鋒隊,此時若是調派人手怕是會惹來軍中非議。”
蜀染哪能是不分輕重之人,當然是知道這點,她看著龔玶說道:“這事我會去給靳白說,你先去安排人手。”
龔玶雖然不明蜀染為何要連夜去峽谷,見她這般說道,還是領命出去了。
上次雙方出兵是在七日之前,雖然這期間三軍仍然會派人來進行一番騷擾挑釁,但靳白卻是直覺有一種三軍在醞釀更大的風暴。
靳白久經沙場,而人有些時候的直覺也確實是很靈驗,那種感覺就是這般任性,沒由來的。
大燕如今是不可能主動出擊,畢竟防守秦嶺關才是此時最重要的戰略。所以靳白展開的作戰計劃,著重點還是在秦嶺關之上。
主營帳中,靳白正要拿著一個小石人放在標有路線及地名的碩大畫布之上,門外傳來了通報聲。
“啟稟殿下,一位自稱是蜀染之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