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淵一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他人都站在這裡了,她竟然還能當著他的面走神。
就彷彿,他追回了她的人,也永遠得不到她的心和她的關注。
心臟一緊,楚臨淵將這種念頭帶來的疼痛全部化為指尖的力道,“蕭疏,看著我,說話!”
蕭疏的下頜骨疼得厲害,她仰著頭對上他沉怒的眸子,費力地吐出三個字:“說什麼?”
趁男人一怔的功夫,她抬手揮開他,一邊拾掇著自己浴巾,一邊道:“楚臨淵,你認清楚,這裡是那不勒斯,是我家!我不管你是怎麼進來的,但你記住,如果今天我在這裡出了什麼事,義大利的警察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男人看著她,眉宇間的陰鷙更加濃稠。
無論蕭疏如何威脅他,他都沒有放在眼裡,心裡盤踞的只有那一個問題,像魔怔一般的執著,“為什麼要走?”
蕭疏沉默了兩秒,道:“這件事是我的錯,是我沒跟你說清楚。我不想要和你做什麼交易了,那條項鍊,你喜歡就拿著,想送誰就送誰吧。我們之間……也不要再有什麼瓜葛。”
男人聞言瞳孔遽烈一縮,眸色漸漸變得失常。
“不要再有什麼瓜葛?蕭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蕭疏不想去看他的眼睛,因為那裡面除了憤怒外,竟有種她看不清也看不懂的情緒,很破碎,很卑微,讓她一下子想起了蹲在醫院樓梯間的自己。
可是,楚臨淵怎麼會露出這樣的神色。
她微微彎了下嘴唇,笑得有點難看,語氣尚算平靜,“你別這樣,我會誤會你對我還有感情,捨不得我離開。”
“誤會?”男人的眸光愈發深邃,整個胸腔的骨頭都被什麼東西重重砸了一下,絞著他的心臟一起疼。
他頓了很久,冷清地笑,“是麼,那還真是個天大的誤會。”
他對她有感情,在她看來就是誤會。
他的話深深刺中了蕭疏。她自己這樣說是一回事,他親口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原來他不遠萬里追到那不勒斯來,就是為了跟她坦白他對她的感情只是一場天大的誤會。
蕭疏,還有比你更丟人的嗎?
蕭疏手指一蜷,吸了口氣穩住自己的嗓音,低著頭道:“好,我知道了。既然誤會解開了,你是不是可以……”
“出去了”三個字還沒說出口,男人就已經托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他的吻一點也不溫柔,倒像是在發洩,唇齒間的摩擦讓她難受得想吐,而他的舌頭捲入她的口腔,深深的探下去幾乎直達她的咽喉。
或許是浴室裡的溫度正好,或許是她本來就沒有太多遮擋,一個吻過後總不會輕易收場。
他的手破開那層浴巾的阻礙。
感官傳來的刺激讓蕭疏感覺到了一抹羞恥的空虛,可她很快就從沉淪中醒悟過來,一下子,一股熱血湧上頭頂,她抬手就抽了楚臨淵一巴掌。
“啪”的一聲,將浴室裡的氣氛全部打散。
男人暗啞的眸間那些情慾也隨之消散,很快就變成了怒意,在蕭疏看來,此刻的怒意甚至有點猙獰,“蕭疏,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她的臉蛋還是潮紅,可眸光卻要多冷有多冷,“跟你楚公子私闖民宅、對良家少女動手動腳比起來,這點膽子算什麼?”
儘管她說的是膽子的事,但楚臨淵卻聽出了她話外的意思——你這樣對我,我抽你一巴掌算什麼?
楚臨淵沉著臉色,“蕭疏,我只說一遍,收拾東西跟我回去。我就當今天的一切沒發生過。”
“你就當今天的一切沒發生過?”蕭疏靜靜地看著他,忽而靜靜一笑,語氣竟有些飄渺,“可是楚臨淵,我沒法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親眼見到了許沫的悲慘,親耳聽到了他的用情至深,現在回去,她算什麼?
“楚公子,應付三個女人,你不覺得累嗎?”蕭疏淡淡地開腔,這句話,她很早就想說,卻一直忍著沒有說,“我知道你和岑珊結婚是逼不得已,我也知道你真正想保護的女人是你的小沫。我大鬧你的婚禮,你就順勢將所有輿論的劍鋒都引向我,那時候我就該明白,楚臨淵,她對你真的很重要。”
她對他真的很重要。
這句話不知怎麼就擊中了楚臨淵心裡某種模糊的猜疑,他隱約記得這句話好像在哪裡聽過。
蕭疏明白他這樣似曾相識的熟悉感是哪裡來的。
因為這話,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