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真的,幫不了你。”蕭疏避開了他的眼神,眼神亂瞄。
“只有你能幫我。”他聲音清冷,卻帶著三分的懇求。
而他的一句“只有你能幫我”,似乎還有話外之音。
只是現在的蕭疏沒能明白過來。
經過強烈的心理抗爭,於是蕭疏妥協了。
“去那兒——”蕭疏指著酒店大堂的沙發,“我只能在那兒幫你貼藥膏,不去別的地方。”
她說的別的地方,可能是她的房間,也可能是楚臨淵的房間。
反正,就是不能和他單獨待在房間裡面。
她臉上的“我不願意和你產生任何讓人誤會的事情”的表情全數落入楚臨淵的眼中。
可他還能怎麼辦?
“好。”
於是酒店大廳裡面就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面。
一個男人背對著大廳坐在沙發上,露著半個臂膀,燈光下男人精壯的身材半遮半露。
一個女人手拿著藥膏,猶豫著應該怎麼給他貼上去,好像是第一次看除了蕭乾以外的男人的身子。
就連wesley的都沒見過。
所以,蕭疏理所應當的臉紅了,無從下手。
“……貼在手臂後側。”等了半分鐘,都沒有等到藥膏貼在手臂上,楚臨淵低聲說道。
回頭的時候,不其然地撞見蕭疏漲紅了的臉。
害羞?
他的嘴角微揚,雖然他們以前做過最最親密的事情,但此刻見她因為羞澀而漲紅的臉,一直鬱結的心情,似乎舒暢了一些。
雖然,是在一個人人路過都會轉頭看他們兩個的大廳裡面。
可他卻覺得這一刻的時光多麼的美好。
她還清醒著,還活著,能說話會走路,會喜怒哀樂。
他也想緊緊擁著她,告訴她,真好,你還在。
可他狠狠地抑制住心中那份衝動。
蕭疏,我們會重新開始。
“你身上怎麼那麼多傷?”她為了緩解尷尬,開始了無邊無際的談話,不過他手臂上,腰腹那邊,真的有好幾道傷口,還有一個看起來像是槍傷的傷口。
“嗯,以前當兵留下不少傷。”
“手臂也是?”她看到他手臂內側有長長的縫合的傷疤,而且不止一道。
“不是。”
“哦……”她沒問下去,他們不是很熟,不能問太多私人問題,“那你以前是當什麼兵的?我爸爸以前也是當兵的,他可帥了。”
看,不管失憶與否,在蕭疏心中,最帥的男人永遠是蕭霽月。
“空軍飛行員。”
“哇塞,你也是開飛機的!好巧!”她幫楚臨淵貼上了藥膏,因為特別激動,拍了一下他的手臂,這不是遇到同行了嗎!雖然他以前是空軍,而她開民航飛機的。
楚臨淵眉頭一蹙,很疼。
她連是他帶她進入航空的世界,也忘記了。
“空軍飛行員和民航機長不一樣。”
“我當然知道不一樣啊!好像,我以前也想當兵來著,可是我爸不願意我吃苦,所以我就學了民航,就想當飛行員。”可她總覺得,當飛行員是有什麼原因的,不單單是她想開飛機。
可到底是為什麼,她想不起來了。
“你和我說說唄,空軍的飛行員是怎麼樣的?你們是不是會開戰鬥機,那種,電視上特別帥氣的。肯定還有秘密武器,我們平時在電視上看不到的那種!你有參加過那種實戰演習嗎?發射導彈的那種。我記得我以前看閱兵儀式的時候,表演隊還會那種噴彩色尾氣的……”
她一下子就興奮起來了,比起先前對這個男人的陌生與疏離,似乎在知道他是空軍飛行員之後,都煙消雲散了。
有共同語言!
而且,她對當過兵的,特別還是空軍飛行員,有種說不出來的崇敬。
很久很久以前,當他還是現役空軍飛行員的時候,有個女孩子,在他休假回家的時候,整天圍在他身邊。
問他同樣的問題。
畫面好像重疊了起來,蕭疏還是以前的蕭疏,楚臨淵還是以前的楚臨淵。
“這些都是機密,我沒辦法告訴你。”以前,他也這樣告訴她。
於是,她所有的興頭都被澆滅,默默地憋著嘴。
她又撕開一張藥膏,貼在他肩膀上。
“就不能偷偷告訴我嗎?反正我又不會告訴別人的。”她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