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次徹底決裂之後,就再沒有見過面。
她住在醫院裡面很空閒,往事就浮現在腦海中。
回想她過去的二十三年,和蕭疏一起的時候,才是她最快樂的時光。
只是後來……天不遂人願。
蕭疏從椅子上站起來,有些侷促的樣子,不似往常的神采飛揚。
又或者病房裡面還有送許沫回來的護士,有外人在,所以顯得有些尷尬。
護士把許沫送到床邊,“我先回去了,有什麼問題你再叫我。”
“好,謝謝你。”許沫淺笑著對護士說道,目送她離開。
房間門被關上,整個病房裡面陷入一種異樣的寧靜當中。
蕭疏的目光從門口轉到坐在病床上的許沫身上,腦海中全是昨天晚上楚臨淵對她說的那些話。
後來她累極了,蜷縮在楚臨淵的懷中,又斷斷續續地聽他和她說起的別的關於許沫的事情。
“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終於,許沫開了口,大概是不習慣病房裡面這種氣氛,實在是令人坐立不安。
蕭疏頓了一下,整理好思緒,“我聽楚臨淵說,你要把孩子拿掉。”
“嗯。”她輕輕地嗯了一聲,卻忽然間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道,“你不會到現在還懷疑這個孩子是楚臨淵的吧?他對你怎麼樣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為了你差點當一輩子的和尚,更不會和我有孩子,你要是現在還懷疑他,可就真的有些說不過去了。”
“我沒有懷疑。”蕭疏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說了這麼一句沒有懷疑楚臨淵。
許沫輕輕一笑,點頭告訴蕭疏她是知道了,“還沒有恭喜你。”她看著蕭疏的肚子,知道那裡孕育著她和楚臨淵的孩子。
這一動作,讓蕭疏覺得特別的難受,許沫要拿掉孩子,而她的孩子還健健康康地在她肚子裡面。
“許沫,對不起。”
一聲對不起,讓病房裡面的空氣似乎一下子凝固了起來,許沫有些不解地看著蕭疏,不明白她這句對不起是從何而來,為什麼要現在告訴她?
“……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許沫走到蕭疏跟前,她們是許久未見的曾經最親密的人。
卻因為各種誤會而漸行漸遠。
是蕭疏先說的對不起,但卻是許沫往她這邊走來。
她們深知對方的性格,說“對不起”對蕭疏來說很困難,讓許沫主動往前走一步同樣很困難。
但是她們願意邁出最艱難的一步,那就說明她們的心中並不願意捨棄這一段友誼。
剎那間,蕭疏眼眶溼潤,鼻頭一酸,上前擁抱著許沫。
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哭泣,或者更想給她一個擁抱。
許沫微微一怔,首先蕭疏今天來就非常的意外,她說“對不起”她更意外,現在蕭疏擁抱著她,心中的意外漸漸轉為感動。
而後,她抬手,擁上了蕭疏。
“對不起,我不該和你說那些話,誤會你和臨淵的關係。是我太幼稚太蠢太無理取鬧,才會誤會你一次又一次,我要是能冷靜下來想一想,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許沫,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她悶聲說著,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下來。
從昨天開始,她淚腺的開關就好像失靈了一樣,動不動就掉眼淚。
許沫輕輕拍著她的背,“沒關係的,你知道就好。況且,就算我想要把臨淵撬走,他那座冰山,除了你蕭疏,別人根本撬不動。”
她儘量讓氣氛緩和一些,雖然她的眼角似乎也有淚光的閃現。
她一直以為,她和蕭疏這輩子都不可能心平氣和地見面。
如今她們擁抱,少了先前的凌厲,感覺她們還是以前那樣的好閨蜜。
“我們同年同月同日生,我和你是從小的玩伴,你知道我所有的事情,我r記本的密碼,我藏在床墊下的情書……你也是第一個知道我喜歡楚臨淵的人。”說著,蕭疏鬆開了許沫,她們之間隔著半米的距離,“我告訴你所有我的心事,把你當成我最親最親的姐姐。但是許沫,你那個時候有把我當成你最親最親的妹妹嗎?”
被蕭疏這樣一問,許沫忽而有些怔住。
可蕭疏臉上全是認真,掛著淚水的認真,支離破碎的悲傷。
“我只有兩個親人,媽媽和你。”許沫如是回答。
在她心中,蕭疏從來都不是朋友,是親人,和媽媽一樣的親人。
那五百萬,可以說是給蕭乾,也可以說是給蕭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