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的有些不耐煩,身上的戾氣從蕭疏受傷之後就沒消過,這時候被冷風一吹,更甚。
這麼明目張膽地把車停在這邊,也不怕岑姍見到他繞路走。
大概他就是那麼確定吧,像岑姍那樣的女人,就是自作聰明,就是花樣作死,她肯定會在蕭乾面前炫耀一番。
所以,蕭乾等到了岑姍。
那個經過喬裝的女人,摘掉了口罩之後,淺笑著看著蕭乾,睨了眼他腳邊的菸頭。
“聽說你妹妹,半死不活,她——”
話未說完,蕭乾便丟掉了手上抽了一半的煙,掐著岑姍的脖子,把她摁在車前蓋上。
“弄死你,對我來說易如反掌。”蕭乾只要稍稍加大手上的力道,就可以把岑姍的脖子折斷。
那種慢慢窒息的感覺讓岑姍腦海中想不到別的。
但她早就說過,如果她要死,就要拉著蕭疏給她陪葬。
這不,拉了蕭疏,還有楚洪山當墊背。
“我知道……你就算弄死我,蕭疏也活不過來。”
這才是蕭乾最恨的地方,就算他把岑姍弄死了,蕭疏也不可能醒過來。
忽的,蕭乾鬆開了岑姍的脖子。
“弄死你的確是太便宜你了。”蕭乾抓著岑姍衣服的後領子,“看到那艘船了沒有,上面全是走私犯。”
蕭乾指著碼頭那邊一艘破舊的貨船,船上站著幾個彪形大漢,正朝蕭乾這邊揮手。
“我不動手,自然會有人幫我動手。是,蕭疏醒不過來了,你也別想好過。讓你嚐嚐死不了,苟活的日子。”
說完,蕭乾就拽著岑姍的衣領,往貨船那邊走去。
“你最好活著的每一天,祈禱蕭疏趕緊醒過來,否則她躺在床上一天,你都別想結束這種生活。哦,就算她醒過來,你也得繼續。”蕭乾這時候就像從地獄走上來的厲鬼,把岑姍拖到了船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岑姍,“祝你,長命百歲。”
說完,蕭乾就把岑姍丟上了那艘貨船,那幾個彪形大漢衝蕭乾說了幾句不知道哪一國的語言。
蕭乾連一個施捨的眼神都沒有,轉身往車邊走去。
讓一個人痛苦一輩子遠比殺了一個人是更極端的報復手段。
蕭乾不用親自動手,岑姍就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自找的,她惹誰都可以,偏生惹了蕭乾的妹妹,他唯一的妹妹。
離開寧城之前,蕭乾去找了楚臨淵,給他致命一擊。
他把蕭疏的病例扔到了他的臉上,彼時,楚臨淵的航空公司已經不復存在,他似乎也沒有更多的精力管他的公司。
蕭乾看著楚臨淵把病例一張一張地撿起來,也沒有等他看完,蕭乾就開了口:“託你的福,蕭疏現在成了植物人,植物人你懂什麼意思嗎?”
他懂。
植物人就是有自主呼吸,脈搏、血壓、體溫可以正常,但無任何言語、意識、思維能力。
她活著,就像死了一樣。
“你先前是怎麼跟我說你會護蕭疏周全的?就是這麼護她周全的?讓她成為植物人?楚臨淵,你好樣的!”蕭乾很激動,“你知不知道她肚子裡面的孩子已經成型了!我跟你說你這樣的人渣,一輩子都沒資格當父親!”
不管蕭乾怎麼罵他,他都沒有回應,他只說:“讓我去見她。”
“見她?你他媽有什麼臉去見她?要不是因為你的那檔子破事兒蕭疏坐的飛機會出事?蕭疏變成今天這樣,岑姍是幕後主使,你就是幫兇!”
是岑姍!
楚臨淵除了懊悔還能怎麼辦?
“讓我見她。”
“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她。每個月我都會給你寄她的病例,讓你看看她是怎麼毫無意識地躺在床上,醒不過來,死不掉。”
蕭乾不知道他在折磨自己,還是在折磨楚臨淵。
沒有人能倖免,他們都失去了摯愛,不是嗎?
“蕭乾,讓我見她。”
“我活著一天,你都別想見到她。”
這是蕭乾對楚臨淵說的。
後來,蕭乾購置了整間私家醫院,讓蕭疏在裡面治療,安保係數堪稱世界頂級。
每個月的病例,他都親自發到楚臨淵的郵箱裡面,蕭乾清楚的知道楚臨淵並不是這件事的主謀,但如果不是因為楚臨淵,蕭疏根本就不用承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