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的意味,“我打來,就是想確定蕭小姐會不會出席今天晚上的酒會。”
“……”蕭疏被陸南望的一句話堵得半響說不出話來,合著剛才都是她的沉不住氣了?“……去。”
她悶聲說道。
“攜伴?”
陸南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蕭疏下意識地看了眼杜寒聲。
昨天她和杜寒聲說要去的時候,他只說好,也沒說要不要陪她去。
“和我陸先生應該不熟,請柬上也沒有標明我一定要一個人或者攜伴去,您未免管得太多了!”
“無意冒犯。”他似乎在很誠懇地道歉。
可隔著電話,誰也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是怎麼樣的。
“那,晚上見。”陸南望的聲音裡面沒有得不到蕭疏手中股份的失落。
可能是看得開?要和背後擁有楚家和沈家兩股勢力的楚臨淵鬥,怎麼算,都覺得沒有勝算。
蕭疏掛掉電話,心情似乎比剛才更加壓抑一些。
只聽到杜寒聲終於問了一句:“要賣掉嗎?”
回答杜寒聲的,是蕭疏的沉默。
沉默不過是因為不確定。
……
一路上,杜寒聲也沒有再和蕭疏說話,她偶然間瞥到他的表情,才發現他臉色並不算好,應該說是很差。
回到酒店,蕭疏該要去準備去酒會。
但杜寒聲站在客廳裡面,遲遲沒有離開。
他似乎在猶豫,卻又像是要最後一搏。
他說:“蕭疏,我們談談吧。”
從認識杜寒聲開始,他就很少叫蕭疏的全名,或叫她“笑笑”,或給她取各種搞怪的外號。
叫她“蕭疏”,她不自覺地就停下了腳下的步子,回答杜寒聲的時候,語氣中都透露著嚴肅。
“你想談什麼?”
男人和女人,能談什麼?還能談什麼?
“談談我和你吧。”
蕭疏微微一怔,心中像是想到了什麼,可她一直不願意去觸碰那個話題,知道一旦把事情說開了,她和杜寒聲的友情可能在這裡就結束了。
可如果不談,那就是梗在杜寒聲和她心中永遠的問題。
誰都走不出來。
“好。”
安靜的客廳裡面,杜寒聲單手插在西裝褲裡面,琥珀色的瞳孔從48樓往外望去,不知道落點在什麼地方。
蕭疏站在與他一米之隔的地方,心中忐忑,卻又坦然。
在思忱了良久之後,杜寒聲嘴唇微啟,“蕭疏,我們認識了五年了吧?”
故事的開始總是這樣,適逢其會,猝不及防。
“你和我認識的其他女孩兒都不一樣,我覺得你恬靜、溫和,但是在和你熟了之後才發現,你內心其實住著一個小惡魔,你從來都不知道恬靜和溫和是什麼。你只是在讓蕭乾和伯母覺得你長大了。知道這些的時候,我很詫異。
“聽蕭乾三言兩語說過你們家遭受的事情,他又說你長大了,不讓家裡人操心。
“那天你決定要去法國學飛的晚上,結束後我從你家離開,從你的視窗看到你無聲尖叫,看到你蜷縮在角落裡面哭泣,滿臉淚痕,滿目瘡痍。我就在想,我該怎麼做才會讓這個女孩子再也不要哭泣,讓她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你不知道,你笑起來多好看。”
說著,杜寒聲轉過頭,琥珀色的瞳孔深深地凝視著蕭疏。
他們都不知道,蕭疏笑起來的時候多好看。
發自內心的笑,那時候好像她周身都環繞著一層光芒,他的目光不自覺地就被她吸引。
男人對女人的感情,總是以保護為名而開始。
“我跟你去法國學飛,看你無法進入駕駛艙的絕望,跟你去芬蘭去埃及,去尼泊爾,去你想去的和他約定好的每一個地方。我總覺得,等時間長了,你就會忘掉他,時間總會治癒一切。
“你畢業,你工作,你身邊從來不缺追求你的異性,你說你應該要給自己一個機會,可你從來都只是說說而已。我想時間可能還不夠,一年,兩年……五年。
“終於有一天,你買了第六張飛寧城的機票,你又重新遇到他。我又想,你是要和過去做一個了斷,如果你不放下那一段,你永遠也不會真心地接受別人。
“他是你無法逾越的高山,是你無論怎麼努力都客服不了的心理障礙。我看著你一次又一次的搖擺不定,一次又一次的滿身是傷,看著你甘之若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