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車子走了。
……
阿狐睡著了,但是手一直抓著許沫的,緊緊地,像是生怕她走了一樣。
蕭乾站在重症監護室外面,看著病房內的一大一小,目光越發的深沉。
像是感知到了外面的人目光一樣,許沫回頭,看著外面的男人。
四目相對,蕭乾沒有半點躲閃的意思,他冷硬的臉上依然沒有半點的表情。
許沫回頭,輕輕地掰開了阿狐的小手,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而且這中間的過程並算不上愉快,但許沫很喜歡這個額一開口就叫她“媽媽”的孩子。
在她的有生之年,是沒辦法自己生孩子的了,所以這一聲“媽媽”,勾起了她心中最柔軟的一面。
她很想親親這個小男孩兒,像親吻自己的孩子一樣。
但她沒有,阿狐臉上有傷口,她怕孩子感染。
況且,她要是親了阿狐,外面的男人估計二話不說會把她拽出去,質問她是不是連一個三歲小孩都不放過?
再不捨,許沫還是放開了阿狐的手,睡夢中的阿狐像是有感應一般,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許沫的心一軟,剛剛下定的決心現在又有些動搖了。
可是……他是蕭乾和喬虞的兒子。
她深呼一口氣,從病房裡面出來。
蕭乾紋絲不動地站在那兒,連半點餘光都沒有分給許沫。
想說的話太多,但真的到了這一刻,似乎有沒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她脫下防菌服,離開。
天色漸漸涼了起來,冬日早晨的陽光從走廊盡頭的落地窗照了進來,暖黃色的,很好看。
許沫久久地望著那一抹暖黃色的陽光,好像這樣就能感受到它的溫暖。
它能照耀這地球上大部分的地方,卻也有它達不到的深淵。
蕭乾就是太陽,卻也有照不到的許沫。
她睜開眼,那抹陽光依然照耀著,準備提步走的時候,手腕卻被人狠狠地拽著,幾乎是連拖帶拽的,把她拖到了醫院的樓梯間,一路上了天台。
因為知道那個人是誰,所以許沫沒有喊叫,只看著男人渾身都冒著一股子怒意地把她往樓上拽。
她本就穿著高跟鞋,他走的速度很快,她跟上去很吃力。
腳崴了,卻仍舊跟著他上了樓。
可能是為了防止自殺事件吧,天台的門是關著的,蕭乾沒辦法把她帶出去,卻一用力,把她甩在了門背上。
後背撞在鐵門上,她背上的蝴蝶骨撞上去,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