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想不起來那些事情,可以大言不慚地和楚臨淵說著天長地久這樣的話。但是現在知道了,二十七歲的她哪能再像二十三歲的她一樣胡來?
那時候的她拋開一切都要和楚臨淵在一起,究竟有沒有想過家人的感受?她那麼忤逆,憑什麼還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母親和哥哥毫無底線的寵愛?
蕭疏,你真的很讓人失望。
……
交完費用的阿姨出來看到蕭疏站在走廊那邊,連忙走過去,“二小姐,您站在這兒做什麼?夫人在前面的病房。摔了一跤肩膀那邊骨折了,拍了片子,要白天才能做手術。”
蕭疏聽到聲音,片刻就收起了自己悲傷的情緒。
她和阿姨一起往病房那邊走去。
“怎麼忽然間摔跤了?大半夜的……”
“夫人起來想給小少爺蓋被子,走到小少爺的房間才想到他今天和你們一起住。折回去想喝水的時候,在臺階上踩空了。”阿姨解釋道。
“辛苦你這麼晚還要忙碌,你先回去吧,這邊我來照顧著就行了。”
“我在這就行了。”阿姨道,她往左右看了眼,有些困惑,“姑爺沒和您一起來嗎?”
二小姐的母親受了傷,作為姑爺的楚臨淵也沒有出現在這裡,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合適。
蕭疏面色一僵,剛剛壓下去的那些情緒現在似乎又湧上來了,她沒有直接回答阿姨的這個問題,道:“你先回去吧,早上送點早飯過來。”
蕭疏明顯是不願意多說什麼的樣子,阿姨也不能多問什麼,把剛才醫生交代給她的事情告訴了蕭疏之後就離開了。
阿姨走出來之後,卻發現姑爺的車子停在外面,駕駛座上坐著一個男人,車上沒有開燈,但是有忽明忽暗的火光在駕駛座的那個位置上亮著。
姑爺來了,卻沒有進去,坐在車上抽菸。
二小姐進去了,剛才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悲傷。
吵架了?
阿姨搖了搖頭,趕緊打車離開了。
他們何止是吵架了,那基本上是天崩地裂了。
……
蕭疏進林清歡病房的時候,看到她面色有些痛苦的躺在床上,雖然打了鎮痛針,但也沒見有多有效。
“媽,肩膀很痛嗎?”蕭疏忘了先前和楚臨淵的事情,現在眼中只有林清歡一個人。
林清歡見女兒來了,面色稍微有些好轉,“就是有些不舒服,這時候也睡不著,只能等天亮了再做手術。”
“怎麼要等白天?”蕭疏略顯蒼白的臉上全是焦慮,“我去找醫生。”
蕭疏說完,就往病房外面走去。
醫院給安排的也是普通病房,不知道是床位緊張還是怎麼回事,進了醫院之後也就拍個片子,不是性命攸關的大病就把手術推遲到白天,那這段時間林清歡承受的疼痛呢?
她身體本來就不好,四年前就不好——
蕭疏忽然間停下了腳步,四年前就不好,她想到的是四年前林清歡經常出入icu,病危通知單下了兩三次。
她嘴上念著的是蕭霽月的名字,她打聽到了當年蕭霽月送給林清歡的禮物。
於是,她去了寧城。
所有故事的結束和開始的地方。
她深呼一口氣,把剛剛想起來的事情狠狠地壓下,往值班醫生的辦公室走去。
敲開了辦公室的門,蕭疏看到裡面的醫生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她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我母親肩膀骨折,現在很疼,希望你們儘快安排手術,一切超出的費用我們會支付。”
值班醫生還沒從昏昏欲睡當中醒過來,就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氣勢。
睜眼,看到一個長得漂亮的女人,但面色很不好地站在他面前,有點威脅地意味說道。
“家屬,現在是凌晨三點,大部分醫生下班在家睡覺。還有一小部分的醫生在連夜做手術。您母親的骨折不是急症,等到明天白天骨科醫生上班了,進行會診,然後……”
“我母親身體不好,承受不了骨折的疼痛,她要是出什麼問題,您擔得起這個責任?”蕭疏語氣一下子就重了起來,臉也陰沉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從楚臨淵那邊學來的,還是從蕭乾那邊學來的,高人一等的氣魄信手拈來。
“我這都是按照醫院的規章制度來辦事,您要……”
“好,你們院長是誰,我自己和他聯絡。”
值班醫生心裡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