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個麻煩的人。我現在去洗臉刷牙,待會要出去一趟。”
“咦……我剛才竟然跟一個沒有刷牙的人說了那麼長時間的話!”阿狐一臉的嫌棄。
“蕭啟程你敢嫌棄我,你是不是活膩了!”
“你打我的話我就告訴爸爸,說你欺負病人!”
“你不知道你爸爸最疼的人是我?”
“可我現在是病人。”
……
和阿狐恢復了往常的鬥嘴模式,讓蕭疏鬱積在心中的煩悶好像瞬間解開了一樣。
而這次去巴黎,更是解開了她心中無法逾越的障礙。
……
蕭疏出門的時候,接到了楚臨淵的電話。
她坐在駕駛座內,沒有啟動車子。
沒等楚臨淵開口,蕭疏便先開了口,“剛才隋海棠的父親打電話來讓我去酒店,剛想告訴你,你的電話就過來了。”
“嗯,我現在也在酒店。”楚臨淵聲音低沉,蘊著幾分疲倦的感覺,“隋海棠說我和她睡了。”
是隋海棠說,他們睡了。
“你呢,和她睡了嗎?”蕭疏單手放在方向盤上,波瀾不驚的語氣當中聽不出什麼情緒。
正常的套路,男人這種時候應該極力解釋他和那個女人沒有發生關係,他是清白的,他最無辜。
楚臨淵沒有,他既沒有拼命解釋,也沒有說他無辜,更沒有說那個女孩子如何如何勾…引他。
“沒有。”
“嗯,我知道了。”蕭疏淡聲道,“昨晚上不該讓你一個人送隋海棠回去。”
“嗯?”相比較兩人迷之的態度,倒是蕭疏這般平靜讓楚臨淵感到意外。
“我還要開車,等到了酒店再說。”蕭疏啟動車子,剛要掛電話的時候,像是想起來什麼,“戒指,你是不是真的扔掉了?”
“你覺得它在,它就還在。你覺得它被丟掉了,就被丟掉了。”
“臨淵,我剛才起床的時候阿狐站在我床邊,我看著他,卻不能讓他叫我媽媽。你明白這種感受嗎?”
回應蕭疏的,是楚臨淵低沉的氣息,大概沒有人比他更能明白蕭疏心中的傷痛。
當他看著阿狐叫蕭乾“爸爸”的時候,那時候他就想,如果他有扭轉乾坤的方法,一定讓時間回到四年前,糾正所有的錯誤。
“我想把一切都拉回正軌,臨淵,包括我和你的感情。”
……
掛掉電話的蕭疏正要準備開車,一輛跑車忽然間停在她家門口,許沫從車上下來,神色匆匆。
她進來的時候甚至沒有看到正準備出門的蕭疏。
“許沫,怎麼了?”蕭疏開啟車窗,叫住了許沫。
她面色蒼白,被蕭疏這麼一叫,像是丟了半個魂一樣。
“你哥呢?”
“他很早就出去了,大概去公司了吧?”
“他沒在公司,我以為他在家裡,打他電話也沒有人接。”說著,許沫從口袋裡面拿出手機。
蕭疏從車上下來,扶著許沫的肩膀,發現她在顫抖,剛才她把車子開過來的時候,也是橫衝直撞的。
“告訴我,出什麼事了?”
“你插不上手的,你要出去?要出去就快走吧,我自己去找蕭乾。”
“是不是我哥出了什麼事?”
蕭疏的話一出,許沫才把目光從手機當中抬起來,這是兄妹感應還是什麼?
“我早上接到我一個在檢察院朋友的電話,說是有人匿名遞交了一份關於蕭乾的東西。先前關於你父親……”許沫說到這兒的時候不自覺的停頓了下來,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告訴蕭疏。
“我知道,我爸貪汙,在看守所裡面自殺。沒事,你接著說。”蕭疏格外地鎮定,像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一樣。
許沫怔了一秒,但事情緊急,她沒問蕭疏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因為蕭叔叔當年的事情,所以檢察院那邊說要嚴查蕭乾。訊息還沒傳開,我想快點找到蕭乾,讓他有應對的辦法。”
那個說著和蕭乾沒有一點可能的女人,卻在蕭乾出事的時候在方寸大亂之前要幫他。
“許沫,其實我哥早就和喬虞離婚了。他在等你。”
事情在緊急關頭,然而蕭疏卻和許沫說這件事,許沫明顯不想現在和蕭疏討論她和蕭乾的事情。
但蕭疏那句“他在等你”著實戳到了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鼻頭不由得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