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的那個人只有喬虞。哪怕之前蕭乾和她說過，他和喬虞的婚禮，喬虞並沒有出現，可他們到底還是有了夫妻之實，連證據都留下來了。

“不過，我可以接受你當我後媽的。只要你不介意我爸爸有個四歲的小拖油瓶，以後如果你們想要孩子的話，我也不會阻攔的。如果你們決定要生孩子的話，最好生一個妹妹吧，我保護妹妹，就像爸爸保護小姑媽一樣。”

許沫從愣神中回過來，意識到先前蕭啟程說了什麼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

見許沫沒有回答，蕭啟程倒是有些慌張了，“你不願意嫁給我爸爸嗎？其實我爸除了結果一次婚，有我這麼一個小拖油瓶之外，其他都很棒棒！長得高長得帥，我覺得我爸是全宇宙最帥的男人了！剛才有個護士姐姐還對他拋媚眼呢！”

所以，蕭啟程這是不遺餘力地在和許沫推銷蕭乾？

其實，不用推銷的。

“而且，他還特別會照顧人呢，別看他整天板著一張臉，但你看我現在白白胖胖的，都是他照顧的結果。”好像，這麼說不太合適，畢竟現在他都被照顧到床上了，而且，剛才還不讓他尿尿！

“蕭啟程，你剛剛做了手術醒過來，還是多休息休息。”這些事情你一個小孩子，真的操心不上的。

“你真的，不打算考慮一下我爸嗎？”蕭啟程睜著他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一臉的真誠。

許沫沒有正面回答蕭啟程的問題，她給他倒了杯水，卻最終都沒有坐下來，一副“馬上就會離開”的表情。

“蕭啟程，我真的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不如我叫一個護士姐姐過來照顧你？”許沫也不放心讓蕭啟程一個人留在病房裡面，她也不知道蕭乾是怎麼照顧他的，竟然放心讓他一個人留在這裡。

一聽到許沫說要走，蕭啟程的臉立刻拉了下來，到底還是小孩子，把喜怒哀樂全都表現在了臉上。

忽然間，許沫的心頭一軟，她不應該有這樣的感覺。

他是蕭乾和喬虞的兒子，不是她的孩子，她也沒有要當後媽的打算。

關鍵是，她就算是想當後媽，蕭乾也未必會讓她當，他們兩現在的關係都這樣了。

揉皺了的白紙，就算再怎麼壓平，上面還是會有皺著，她和蕭乾回不到最初。

“你走了，就沒人照顧我了。”蕭啟程耷拉著臉，很是沮喪的模樣，“爸爸整天忙著工作的事情，我現在住院了，他也不肯花時間陪我。我想尿尿都不給我尿。我真的不喜歡護士姐姐碰我，不喜歡。”

蕭乾要是知道蕭啟程為了留住許沫，讓他背了這麼大一個鍋，肯定氣死。

許沫眉頭微微蹙著，大概也是從小缺少父愛，在蕭啟程說出這番話之後，許沫心中有了動搖。

“既然你也不想留下來陪我的話，那就走吧，讓我一個人在這裡自生自滅。我沒關係的，你們的工作比較重要……工作從來都比我重要……”

“好了，我留下陪你。”許沫到底是忍受不住蕭啟程的軟磨硬泡，而且總覺得她要是這麼走了的話，會成為千古罪人，會給蕭啟程幼小的心靈造成無法磨滅的傷害。

於是，許沫答應他留下來。

蕭啟程是個很乖的孩子，大概也是和家庭教育有關吧。但是以前習慣了什麼都自己做的他，今天好像完全喪失了活動的機能，只要能差遣許沫做的，絕對不自己動手。

許沫一直都沒說什麼，蕭啟程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在端茶遞水之間，一種當母親的感覺油然而生。

讓她不知不覺地想到四年前她腹中的那個孩子，如果那個孩子最終保下來的話，應該和蕭啟程一樣大。

可這世上，終究是沒有“如果”這樣的事情的，她沒能留下那個孩子，也沒有了可以再當母親的資格。

蕭啟程的出現，難道是為了讓她體驗一下當母親的感覺？

許沫再把目光落在蕭啟程的身上時，他也正巧抬眼看她，四目相對，暖暖的笑意從蕭啟程的眼中傳到她的心尖。

她實在沒辦法討厭蕭啟程，哪怕他是蕭乾和喬虞的兒子。

算了，就多待這一天，多感受一下，當母親的感覺。

“許沫媽媽，你明天還來嗎？”蕭啟程問得格外小心翼翼。

見蕭啟程這樣，許沫是真的不忍心拒絕，但也沒辦法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你要是不來的話，我就只能尿在床上了。”又是這一招。

許沫對蕭啟程，還真的是半點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