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高層真的沒有想法嗎？恐怕並不見得，因為根據徐盛為官多年的經驗來看，恰恰是這種看似不帶任何偏見的文章，才說明高層已經有了一些端倪。這雖然讓他們這些從政的人無所適從，但同樣也帶來了巨大的機遇。

因為如果這時候有人能高舉旗幟，站出來堅定的支援某個觀點，並在自己的轄區內進行試點，一旦成功後，全國都可能以這種模式進行推廣。那時候，這個人就是這方面毫無疑問的專家，更是引領華夏經濟潮流發展的弄潮兒，是對國家經濟發展做出重大貢獻的人。那對於徐盛這種已經快要到達巔峰的人來說，在這麼顯赫的政績面前，再進一步進入華夏國的核心那是絕對有可能的。

是以，此刻的他正在快速的盤算著各種利弊，並想從文章的蛛絲馬跡中來推測出上頭的意思。而陸寒竟然也是這麼做的，因為對他來說，如果在理論爭論的時候站對了隊伍，那自己不但可以在此基礎上更進一步，還可以趁此甩脫趙家壓在自己身上的包袱，甚至讓自己成為一個陸家的家主。

在這樣巨大的收益面前，他是不能不搏一把的。而即便失敗了，那也只是實踐上一次錯誤的證明而已，摸索階段哪有不失敗的？所以，即便不會出彩，也不會掉入萬丈深淵。可是如果作為和自己搭班子的徐盛押對了寶，那相形見絀之下，自己恐怕就真的到頭了。所以，他也在苦苦思索，一點兒也不允許自己出錯。

這也造成了當天省委省政府的一個奇觀，在省委書記和省長辦公室門口，都排了長長的隊伍，有彙報工作的、有呈閱重要檔案的、有準備好了會議等著通知開會的，但卻都被兩人的秘書擋在了門外。

兩位**oss的沉默，讓下面的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整個辦公大樓都是死氣沉沉的，讓人壓抑的難受。但明眼人卻看到了這種微妙氛圍背後的緊張，也知道一次暴風雨就要來了，所以會比以往更加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一連兩天都是如此，徐盛沒有下決定，他必須有絕對的把握才會行動。所以，他讓周洲叫來了秦殤，決定當面問問他，從具體的事情上幫助自己決策。

秦殤來到他辦公室的時候，發現張為民也在裡面，但他不知道徐盛叫自己來的意思，只是看他和張為民兩人都呆呆的發愣，連喊了兩聲兩人才清醒過來。秦殤對徐盛道：“徐伯伯，您找我嗎？”

徐盛走過來拉著秦殤的手坐到他下首，道：“小殤啊，你們天龍科技和熊芳軟體的競爭已經受到上面的重點關注了，你看看這篇文章就知道了。”說著將桌上已經看舊的華夏日報遞給了他，示意他好好看看。

秦殤疑惑的拿過來一看，便明白了，因為這篇文章已經將自己的小打小鬧引申到了國家民族發展政策的宏觀理論決策上。他也不禁愕然的想，沒想到自己的一時心血來潮，竟然不小心捅到了天上。但不知道是好是壞，當下問道：“徐伯伯，您的意思是？”

徐盛嚴肅的道：“你也看到了，你們兩家之間的競爭正是當前兩種風潮的實際交鋒，因此，你們競爭的結果將直接關係到後續十年甚至數十年國家政策的走向，你的壓力不小啊。我叫你來，就是想聽聽你的想法。你們打算怎麼走，能不能成功？”

秦殤道：“我也沒想到會引起這麼廣泛的關注，我也只是一時的決定，現在還在摸索，至於能不能成功，我的確不能保證。”

第兩百三十八章　上頭的意思

聽到秦殤說自己不能保證天龍所走的路一定能成功，徐盛並沒有表現的太過驚訝，因為這就是在摸著石頭過河，你只能證明某些東西是錯的，但不能證明某些東西是對的。

所以，他只是皺了皺眉頭，看了同樣眉頭緊鎖的張為民一眼，對秦殤道：“能不能詳細的說說天龍下一步面臨的最大困境，以及理想中能達到的目標，還有你對天龍的這種轉型到底是怎麼考慮的？可操作性怎麼體現？”

秦殤沉默了一會兒，組織了一下思路，道：“天龍下的這盤棋很大，在很多人看來很不切實際。但是我想了想，如果不努力掌握核心技術，我們永遠都會受制於人，永遠都是為發達國家打工的。人家賣的是想法，是技術，而我們賣的是勞動力。這種差距在目前看來，似乎不明顯，但這種粗放式經濟模式，在幾年甚至幾十年後，將會使我們處處受制於人。所以，這也是我為什麼要下定這個決心。

天龍自從實行轉型計劃以來，很多部門都在搞基礎研發工作，只是靠幾個成熟的產品和基金公司來維持運轉，因此最大的困難是資金鍊的問題，我也不知道我們能撐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