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難以接受吧。
孟雲哲見她止住嘔吐,一彎身將她橫抱起身,姜以萱仰視他的臉孔,離婚前也不覺得他有多帥,怎麼這一分開,卻覺得他是這世上最順眼的男人呢?
孟雲哲把她抱到床上,熟練地從櫃子取出她穿慣的一件家居服,目光無意中落在她脖頸前的一片雪白上:“我只是作為前夫好心提醒你,女人半夜三更穿成這樣很容易招惹色狼。”
姜以萱聽他語氣平和,自己也壓了壓情緒,可她還是感到有些委屈,雖然他們的婚姻是一場長輩間的陰謀,她也曾在不瞭解孟雲哲的那段時日裡很想奪過魚之戀,可後來在相處之後,她再沒想過侵吞魚之戀,甚至希望魚之戀比自家企業經營更完善。
“……我原本就沒打算在外逗留,是你的新女朋友出言挑釁。”姜以萱接過T恤,看了他一眼,希望他先轉過身。
孟雲哲識趣地走出臥室,他警告自己,絕對不能再被她偽柔弱的一面侵蝕理智,因為他已經被騙了太多次。男人有時情願被女人騙,那是因為女人們的心腸很軟,可姜以萱不同,她就是可以面不改色的一狠到底。
姜以萱換上寬大的T恤,注意到沙發上的包裝袋,她託著疲憊的身體緩緩走近……包裝袋放裝著孟雲哲送她的第一份禮物,一條很漂亮的長裙。
她抱著紙袋坐在小沙發上,不知什麼情緒躥上來,又開始掉眼淚。
孟雲哲看時間不早,決定跟她說一聲先離開,可推開門板,發現她居然臥在單人沙發上睡著了,一雙修長的腿,大喇喇地盤露在外,而她的臉頰,墊在嶄新的衣裙上,眼角還掛著幾滴淚珠,慘白的臉色就像一隻無人照料的小病貓。
孟雲哲頓感無奈,她非要在他離開之前再給他製造無形的阻礙嗎?
他佇立門口久久,只是凝視著她,直到冷風吹過她的髮絲,他才記得將她抱回床上。
姜以萱一佔到床褥,便開始無意識地脫衣裳,但拉扯了半天也沒褪去T恤,她在睡夢中擰起眉頭,一副懊惱心煩的模樣。
孟雲哲壓住她的手背,側開頭,一鼓作氣替她脫掉全身衣料,隨後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
姜以萱這才不再躁動,但一隻手臂不知何故在空氣中亂抓,孟雲哲不由自主迎合握起,姜以萱安心地揚起唇,順勢抱住他的手臂拉入被窩。
“……”孟雲哲現在的姿勢很難受,必須半個身子臥在床邊才能舒服些。他當然能感到她柔軟的身軀貼合在手臂上,甚至細膩地摩擦著。
孟雲哲索性躺上床,但這一次很有自控力,完全沒有掀開被褥的衝動,只是脊背依靠在床頭,將她攬入臂彎之中。
“老公,你都沒送過我玫瑰花……”她忽然喃喃囈語。
這一聲“老公”叫的,再次瓦解了孟雲哲的意志力,他微嘆口氣,似笑非笑地跟她對夢話:“那是因為,我一直以為你只喜歡自己。”
“我很討厭自己,但你不能討厭我……”姜以萱霸道地開口,表情很認真,她一手搭在他的胸膛前,白皙纖細的手臂宛若一縷柔軟的綢緞,落下,環住。
孟雲哲沒再接話,他側向窗外一邊,很希望自己能討厭她,不過目前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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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
第二天中午,明媚的陽光照耀在姜以萱的臉頰上,三五隻麻雀站在老式的窗沿上嘰嘰喳喳。
她揉了揉昏沉沉的額頭,睜開眼,幾根黑色的短髮落在白色的枕巾上,她不禁伸手摸了摸,還有些未散去的餘溫遺留在枕邊,她悠悠合起眸,他應該是剛剛離開……
昨晚的一番爭執,毫無實質意義,那畫面裡,有一個醉酒的瘋女人和一個憤怒的男人,他們尖酸刻薄的爭吵,彼此奚落,那女人哭得失去格調,男人沒有甩手離去,而是陪著瘋女人到天亮,讓那個女人安心地睡在他的臂彎裡。
而她所向往的,正是那一份無可奈何的縱容。
如果有一個男人願意就這樣寵著她,她應該會感到很幸福。可這世上沒有一味的付出,她能回報那男人什麼呢?除了驕橫的態度就是指責的話語,一點都不可愛。
姜以萱緩緩坐起身,衣裙上充斥著難聞的酒氣,但她還是穿上,帶走孟雲哲送她的長裙,起身離去,隨後合起房門,離開前,將房門鑰匙遺留在茶几上。她不想再回來,更不願在空蕩蕩的屋中獨自留守,因為孟雲哲沒有等她一起從睡夢中醒來,所以這裡已不是他們的家了。
……
她前腳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