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陳奕迅曾經唱的那首歌詞,是對的。
若無其事,才是最狠的報復。
良辰一直以來,以為,爭吵、辱罵、動手,這樣最直接的方式,是對一個人的還擊和報復,可是現在,他才發現,景好好這樣默不作聲的把他當成空氣人一般的姿態,才是最殘忍最直接的報復。
沒有惡毒的言語,沒有歇斯底里的爭吵,也沒用持刀相對的絕對,只是用若無其事的態度,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擊潰了他心底所有的防線,讓他潰不成軍。
……
飛機晚七點半,準時降臨江山市機場。
司機早已經守候在機場,接了良辰和景好好兩個人,直接送回了半山腰的別墅。
離開江山市將近一個月,江山市的溫度,比她走的時候高了許多,山上的樹木從嚴冬裡甦醒,長得枝繁葉茂。
☆、442。第442章 冷戰(4)
別墅依舊還是原本的樣子,只是柵欄周圍的花已開,院內的噴泉源源不斷的噴著水,看起來比冬季要鮮活許多。
林嫂早就知道了訊息,早早的等候在了屋門口,看到車子開進,林嫂一臉笑容的迎了上來,親自開啟車門:“景小姐,你可算回來了,你怎麼能一聲不吭的跑掉了呢?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多擔心你。”
林嫂拉著景好好的手,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遍:“你瞧瞧你在外面呆的,都瘦了一些,這些日子,我得好好給你養回來。”
景好好衝著林嫂軟軟的笑了笑,她的心底是真的很喜歡林嫂,這麼長日子沒見,難免有些貼心的話要說。
“外面風大,進屋再說吧。”良辰站在一旁,看著兩個人喋喋不休說個沒完沒了,忍不住出聲提醒。
景好好原本跟林嫂聊天臉上洋溢的笑容,在聽到良辰這句話的時候,一瞬間就收斂了起來,她慢慢地抬起頭,瞥了一眼良辰,就一聲不吭的走進了別墅。
屋內和她走之前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動,景好好飛機上吃過了東西,並不餓,所以直接上了樓。
臥室已經換了夏季的床褥和窗簾,都是素色的,是她當初挑選的。
景好好站在臥室門口,盯著這個她再也熟悉不過的屋子。
這裡面的每一寸土地,她都熟悉的很,當初她被禁錮在這裡的時候,每天無所事事,大把大把的時間不知怎麼消耗,就這樣繞著屋子,一點一點的走。
甚至她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從東往西可以走三十七步,從南向北可以走四十一步,斜對角可以走六十三步。
景好好想到這裡,用力的吞了吞唾沫,手狠狠地握成了拳頭,邁步走了進去。
良辰從樓下上來的時候,景好好正坐在床邊發呆,她聽到腳步聲,立刻爬上…床,連衣服都沒換,就掀開被子,躺進了被窩裡。
剛剛躺好,臥室的門便被推開,良辰手裡端著一杯牛奶走到了床邊,對著景好好說:“今天長途勞累了這麼久,喝杯牛奶,有助於睡眠。”
景好好的眼臉輕輕地顫抖了一下,隨後就默默地將腦袋往被子裡鑽了鑽,裝出一副熟睡的樣子。
良辰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他盯著床…上明明沒有入睡卻佯裝成睡著的景好好,捏著牛奶杯的手,忍不住有些用力。
好半天,他才轉身走出了臥室。
景好好聽到腳步聲遠離,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盯著敞開的門,眼睛跳動了兩下,眼皮輕輕地垂了下來。
過了不知道到底多久,景好好快要睡熟的時候,她隱約的聽到關門的聲音,隨後,她就感覺到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被掀開。
她的意識,猛地清醒了過來,她以為良辰要和她做那些事情,整個人的身體下意識的緊繃,閉著眼睛,防備著。
然而,始終沒有沉重的重量壓在自己的身上,反倒是她的手,被良辰輕輕地握起。
☆、443。第443章 冷戰(5)
隨後,她就感覺到自己的手心,有著絲絲的涼意和微微的疼痛傳來。
景好好輕輕地將眼睛拉開了一道縫,看到良辰蹲在床邊,他的手邊放著一個醫藥箱,他拿著棉籤,蘸著酒精,小心翼翼的在擦著她手上的傷口。
那是她昨天,知道自己是桃色風波的女主角,不小心摔碎了化妝瓶,撿起的時候,劃破的。
傷口並不深,昨天晚上就已經癒合不出血,今天不去碰觸,根本察覺不到絲毫的疼意。
傷口在她的手心,一般不會被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