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來了。” 聽到面前的女人提起她哥哥,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陰著臉訕笑了兩聲。 “他自己都自身難保,哪裡還有心思來撈你…” 男人直接打破了女人的所有希望。 “你…你把我哥怎麼了!” 一聽男人這樣說,女人當場便著急了起來。 “我哥他又怎麼會自身難保?” 女人現在唯一的倚仗就是她的哥哥。 若是她哥哥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她也會跟著完了的。 “我只是說他不能來了而已,又沒有說是我搞得他自身難保。” 男人搖了搖。 否認造成女人哥哥自身難保的事情,是他乾的。 “我一個生來低賤的姜家外家人物,哪怕再有本事,又如何能拼得過你們這些高貴的本家人?” 姜家有著非常嚴明的血統制度。 有本家和外家之分。 血統純粹的,便是本家人。 血統雜糅的,則是外家人。 本家人在族中的地位要遠遠高於外家。 不僅如此。 本家人除了在地位上要遠高於外家人外,他們手中更是還握有對外家人的生殺大權。 本家人,生來高貴,享盡族內一切培養資源。 外家人,生來低賤,他們生來就是為了給高貴的內家人當牛做馬的。 “姜王后,我姜子牙就像是一條看門狗一樣,忠心的服侍了你們這對兄妹這麼多年…”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恥辱的事情一般,此時,男人的目光裡堆滿了怨毒二字。 “可你們兄妹倆是怎麼對我的!” 他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的尖刀,死死的向著姜王后那邊橫了過去。 “你們鞭打我,辱罵我,羞辱我!” “你們兄妹倆明明蠢鈍如豬,卻總是自詡精明的壓在我頭上作威作福。” “我忍你們很久了…” 男人啞著嗓子,特意將以前曾經遭受過得不公平待遇全部一吐而快。 “憑什麼你們生來高貴,憑什麼我生來就要給你們當牛做馬?” 姜家嚴明的血統制度,把男人壓制的喘不上氣。 在姜家,他完全沒有自由可言。 他所能做得唯一一件事…就是聽話。 哪怕男人具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哪怕男人擁有著得天獨厚的謀略之才,哪怕男人深諳縱橫捭闔之道… 可這些又能有什麼用呢? 這些才華若是能放在一位本家人身上的話,一定能夠大放異彩,創立輝煌。 可這些才華若是落到了一個地位低微的外家人身上的話,就只能明珠蒙塵,永不見天日。 “憑什麼我生來就要給你們擋刀?” 男人繼續厲聲質問著。 “憑什麼我要用我自己的性命去護衛你們的安全?” 在姜家,有著這樣的一條鐵律。 當族群遇到危險之時,外家人必須要敢於做出犧牲,用自己的性命去護衛本家人的安全。 必要的時候,外家人要能豁得出去。 用身體去擋刀,用性命去拼搏,為本家人的撤退留下充足的拖延時間。 “憑什麼我才一百來歲,就早已垂垂老矣,滿頭白髮!” “憑什麼你們都六百多歲了,卻依舊青春,滿頭的青絲!” “難道就因為我的血統沒有你們純粹嗎?” 男人的性格極其自卑、又敏感。 每一字、每一句,他都說得鏗鏘有力。 像是帶著要死魚網破的衝勁兒一般,他額角的青筋都快要爆裂了開來。 “太不公平了!” “一切都太不公平了!” 男人像是陷入到了什麼夢魘之中,他木然的張著嘴,雙眼中猛地泛起了血絲來。 “就因為我血統不好,所以我就只剩下一百多年的光陰可活?” “就因為你們血統高貴,所以你們依舊可以再活個七八百年都沒事兒?” 男人最最在意的,還是自己的壽命問題。 他快要死了。 他的壽命只能堅持他自己輔佐到西周的第四代君王。 “不行!” “我還沒有活夠!” “我不能就這麼早死!” “我不會永遠被你們兄妹二人給踩在腳底的,我定能翻身做主!” “我要跟大祭司一樣,大祭司可以在殷商朝堂縱橫六百多年,我姜子牙亦是可以在西周的朝堂上縱橫六百載!” 男人放不下手中的權力。 他好不容易熬到了大祭司失勢。 他好不容易在西周站穩了腳跟,眼看著就要有潑天的權勢降臨。 他不能就這麼早死。 “不!不!” “我不止要在西周縱橫六百載!” “我一定要超過大祭司,我要超過他二百載,我要在西周的朝堂上縱橫八百載才行!” 權勢迷人眼。 權力是男人最好的養料。 此時此刻,姜子牙的眼睛裡只有著對於未來權勢的渴望。 “你,還有你肚子裡的孩子都該死!” “你們都是來跟我瓜分權力的。” 緊接著,姜子牙又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姜王后的肚皮上。 他看向她肚皮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什麼死敵一般,裡面透露著濃濃的兇狠。 “西周的朝堂只有我一個姜家人就行了。” “你和你的孩子不需要來摻和上一腳。” 男人直接就發了狠。 他握著手中的尖刀,不顧一切的往前邁了兩步,並將手中的尖刀送進了女人的心口處。 匕首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