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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維爾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洗了一個澡,他用的水是進過消毒處理的,甚至那些透明的液體還帶著淡淡的消毒液味,因為稀釋了很多人體完全可以承受,落在肌膚上並不刺激,偶爾落到眼睛裡面,卻沒有多少刺痛的感覺。
他每一天都會換一套西裝,全新的,並且經過特殊處理,幾乎無菌的。
拿起旁邊的消毒液朝著自己的手倒過去,然後冷靜的搓洗著那已經傷痕累累的手。
血絲把原本透明的液體都染成了淡粉色或者說更加深沉的紅色。
還記得第一次用消毒液洗手的時候,他還會覺得很疼,只是這麼多年,已經麻木了。
乾淨了嗎?
德維爾看著自己的雙手,呵,可真髒。
鮮血又從傷口溢位來,把整個手染成了恐怖的色彩。
那個叫做傅恬的女人昨天問他——
難不成你覺得這個世界除了你以外的人,都很髒嗎?
德維爾承認他在那一秒扯了一個謊,並沒有除了他,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骯髒的。
他說他討厭人類,當然包括他自己了。
……
只是奇怪的是,當那個女人觸碰自己的時候,自己並沒有覺得很噁心,僅僅覺得憤怒。
那個女人明明看起來是個熱情如火的烈焰,但覆上自己臉頰上的手,卻冰冷的就像是屍體。
其實德維爾只是覺得憤怒,他已經預設了和傅恬的約定,他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所以他並不會對傅恬動手,至少在除去手術檯的地方。
沙曼從剛剛開始就在旁邊看著一切,沙曼是他千挑萬選出來的助理,當然除了智商等同於草履蟲這點,工作方面真的挑不出一點的刺來。
只是沒想到,沙曼會這樣勇敢的擋在那個女人的面前。
轉身回去,無意間看見顯示屏上映出了門外的情況。
整個研究所德維爾都按上了攝像頭,只是為了方便察看。
螢幕地面,那個叫做傅恬的女人低著頭,獨自站在那裡,沙曼似乎已經離開了,她的臉色蒼白,緊緊的閉上雙眼,顫抖著紅潤的雙唇,美豔囂張的臉突然變得脆弱起來。
德維爾鬼使神差的停下來,異色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畫面中的女人。
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很漂亮,德維爾聽說地下組織挖到了上個世紀的屍體,他有興趣,便參與了競拍,結果也很順利。
他得到了這具極具研究性的身體。
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會甦醒,並且態度囂張又尖銳,一舉一動都帶著挑釁,說話一針見血,而他竟然還答應了這個女人的要求。
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女人的自言自語竟然透過攝像頭的話筒傳到了德維爾的房間裡面。
“我已經很久沒有把自己當人看過了……”
他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冷漠的臉就算是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色,也俊俏的挑不出刺來。
再次直視螢幕裡面的女人,女人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模樣,臉上掛著張揚的笑容,彷彿剛剛一切都只是德維爾看錯了一樣。
德維爾皺起眉頭,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個神經病,除了那張臉還可以以外,甚至一點優點都沒有。
做作,囂張,還有……故作堅強。
再次洗了一個澡,特別是剛剛被女人碰過的臉,他洗了很多遍,鏡子裡面的男人,英俊的臉上,雙頰帶著紅暈,看起來有點搞笑。
重新換上衣服,他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看見傅恬坐在自己平時用餐的座位旁邊,津津有味的吃著沙曼給自己做的早飯。
很標準的美式早餐。
看見德維爾下來,傅恬好像壓根就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一樣,咬著土司朝著德維爾打招呼。
“嘿,早上好啊,德維爾。”
德維爾:“……”他想他應該還沒有和這個女人親密到可以讓她直呼其名的地步吧。
德維爾看著傅恬那吃法,所有的食慾都沒有了。
傅恬吃飯的時候和她的外表是完全不符的,她叉著大腿,一隻手拿著土司,一隻手端著鮮榨的果蔬汁,甚至她還穿著和昨天一樣的裙子。
邋遢又噁心。
德維爾皺起眉頭,其他他還可以忍受,但是,面前的女人真的不能注意一下嗎?
穿著裙子還叉著大腿,真的可以嗎?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