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長風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西門佩瑤,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聲長嘆:“瑤兒,你這個傻丫頭,世間怎麼會有你這麼傻的孩子呢?”
這個時候,順意掀起了簾子,躬身走了進來,走到西門長風的床前,恭恭敬敬地請安:“奴才見過萬歲爺,見過三公主!萬歲爺,三位駙馬爺以及大公主二公主聽聞萬歲爺今日的龍體欠安,便都過來給萬歲爺請安了,如今都到了,現在正在殿外候著呢,萬歲爺,您看是宣還是不宣?”
西門長風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對著順意擺擺手,道:“順意,你出去跟大駙馬二駙……大公主二公主馬說,他們的孝心,朕都已經知道了,且讓他們先回去吧,你去讓三駙馬進來面聖即可,朕有要事與他商談。”
“是,奴才遵命。”順意躬身退下。
西門佩瑤一聽西門長風和皇甫舜要談政事,知道自己是要回避的,所以便也趕緊才幹了眼淚,然後起身,道:“父皇,您既是有要事與舜哥相商,瑤兒剛巧也要先去小廚房看一看父皇的晚膳準備的怎麼樣了,那麼瑤兒就先退下了,只是一點,父皇切不可太過勞心勞神了才是,有什麼命令只交代舜哥去做就好了。”
“好,父皇心裡有數的,瞧你才二十歲的人,卻偏偏有張六十歲的老婆婆的嘴。”西門長風寵溺地笑了笑,看著西門佩瑤,眼中都是說不盡的疼惜。
“父皇!您真是越發愛打趣瑤兒了,哼!瑤兒便就先記著了,等到父皇龍體康復了之後,瑤兒再一一討回來。”西門佩瑤扁了扁嘴吧,笑著退下了。
西門長風看著西門佩瑤的背影,眼神越來越是黯淡。
瑤兒,只怕你再也沒有機會向父皇討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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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佩瑤出去的時候,迎面便碰到了走過來的皇甫舜,皇甫舜今日是一身的玄紫滾著金邊的長袍,頭上束著一個四爪金蟒的頭冠,風流瀟灑中透著沉穩大氣,西門佩瑤不自覺地便就羞紅了臉,雖說已經做了三年的夫妻,但是每每見到皇甫舜,西門佩瑤還是會覺得小鹿亂撞十分的羞赧,每每都會這樣地想,這個男人怎麼會這麼帥呢?
西門佩瑤對著皇甫舜福了福身子,柔聲道:“舜哥,你來了,父皇正在裡面等你呢,快進去吧。”
皇甫舜點點頭,問道:“皇上今日的湯藥可服下了嗎?身子可好些了嗎?”
西門佩瑤心下一喜,皇甫舜甚少關心他們一干皇室中的人,更別說是這樣的親切問候了,西門佩瑤趕緊道:“多謝舜哥掛心,父皇已經服用了湯藥,這湯藥是劉文清最新調製的,只是剛剛服下,還不知道藥效如何,但是想來是經劉文清之手的,應該沒有什麼差池的,只是父皇今日的精神不大好,舜哥,你一會兒別和父皇說的太久,多挑點好事兒將,別讓他操心,也好讓他早點歇著。”
“這個,本宮心中自是有數,你也別太勞神。”皇甫舜輕輕道。
“……是。”
皇甫舜淡淡地看了一眼西門佩瑤,然後朝裡面走去,順意趕緊幫著掀開了門簾,皇甫舜的身影便也消失在那門簾之後了,但是西門佩瑤卻怔怔地看著那明黃的門簾,眼中都是激動。
你也別太勞神。
……
他剛才真的是這麼說的嗎?
其實……
他心中是關心我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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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舜走進了寢殿之中,驀地覺得有些壓抑,只見這寢殿中的窗子都關閉得死死的,雖然殿中點了不少的燭火,但是那些子燭火散發的幽黃的光芒還是讓人覺得心情不好,而且殿中滿是湯藥和龍涎香混合的味道,更是讓人窒息,皇甫舜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
“舜兒,你來了。”西門長風聽到腳步聲,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皇甫舜嘴角輕輕勾起,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到了西門長風的床前,然後跪下行禮,道:“兒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西門長風驀地嘴角牽了牽,勾出了一個極端譏誚的笑來,輕聲道:“朕能不能萬歲,你不最是心中有數的嗎?”
皇甫舜但笑不語,不等西門長風發話,他自己已經緩緩地站了起來,然後搬了一張紅木雕花的椅子過來,優雅從容地坐在了西門長風的對面,皇甫舜似笑非笑地看著西門長風,然後緩聲道:“皇上說的這是個什麼意思?恕兒臣愚鈍,竟然毫不知曉,所以還煩請皇上為兒臣解釋一番呢。”
西門長風嘴角的笑意不減,但是眼睛卻越來越昏暗,滿是自嘲落魄,西門長風緩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