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意急的眼睛都紅了,趕緊跪在地上,道:“萬歲爺有什麼話就快些請講!萬歲爺的龍體要緊!奴才要趕緊的去傳太醫啊!”
西門長風困難地將那道密旨折了起來,然後遞給順意,道:“順意,你已經跟在了朕的身邊幾十年了,這些年……你為朕做了不少的事兒,也算的上是朕身邊最鞠躬盡瘁的奴才了,朕……朕雖然平時不說什麼,但是朕心裡有數,自然也是感激你的,現在朕就要撒手人寰了,只是還要……要交代你最後一件事兒,你一定……一定要為朕辦好。”
順意登時就老淚縱橫了,給西門長風深深地叩了三個頭,然後哽咽著道:“萬歲爺,您請講,只要是萬歲爺的吩咐,奴才必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的。”
“你……你辦事兒,朕向來是放心的,”西門長風又是一番急促的呼吸,好不容易才喘勻了氣兒,然後對順意道,“順意,你好生收著這……這道聖旨,等到朕駕崩之後,你再將這聖旨秘密交到……三公主的手上,讓她切不要被人知曉了這道聖旨,尤其……尤其是皇甫舜,你跟她說……等到她最忍不下去的時候才……才允許她開啟,興許,這道聖旨會……會為她……為朕……為新龍復仇……順意,你一定……一定要辦好……”
“是!奴才一定辦好!一定不負皇上重託!”順意接過那道聖旨,再一次深深地叩了三個頭。
西門長風見順意答應了,心裡面便覺得一陣輕鬆,驀地手一鬆,人已經暈死了過去。
“萬歲爺!萬歲爺!萬歲爺!”順意趕緊過來緊張地叫了兩聲,見西門長風絲毫沒有反應,臉都嚇白了。
順意便趕緊將西門長風抱回了床上,然後又飛快地將那軟榻上的一干筆墨紙硯都收拾好了,這才趕緊跑出讓小太監速速去找劉文清過來。
~~~~~~~~
新龍。
長情宮。
此時此刻,劉建業正在院中練劍的時候,劉建業是武將出身,每天都要花幾個時辰用來練劍的。
忽然一個小太監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那一臉的煞白竟然沒有一點的血色,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跟頭,衣服都給磕破了,瞧那模樣,簡直就跟見了鬼似的。
那小太監一溜煙地就跑到劉建業的面前,那叫一個顛三倒四,說不清楚話:“劉將軍……不好了……不好了!”
劉建業慢條斯理地收回了劍,冷眼看了看那嚇得丟了魂兒的小太監,然後冷聲道:“怎麼不好了?你倒說說看,若是說不好,仔細你的皮。”
那小太監“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眼淚都出來了,對著劉建業磕磕巴巴地說:“宮裡面剛剛傳出來的訊息……萬歲爺……萬歲爺他剛剛駕崩了!”
西門長風死了。
只是,劉建業的臉上沒有半點的驚詫,原本就他知道是這幾天事兒的,自然用不著驚訝。
劉建業將寶劍遞給了另外一個侍衛,然後對著那個嚇得渾身哆嗦不止的小太監,冷聲道:“生老病死,本來就是人之常情,你慌個什麼?”
那小太監一怔,十分不理解劉建業為什麼這個時候還這麼鎮定,必定皇上駕崩那可就是最天大的事兒了,但是小太監也不敢問,隨即叩頭如搗蒜,道:“是是是!大將軍教訓的是!”
劉建業也不理那個小太監,然後轉身朝書房走去。
劉建業走到書房的門口,輕輕地扣了扣門,道:“四爺。”
皇甫舜在裡面沉聲應道:“進來吧。”
“是。”
劉建業推開門進來,便瞧見皇甫舜正在畫那一日還未完成的寒梅圖,劉建業瞧著皇甫舜正在興頭上,所以便也沒有打攪,便就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坐了下來等著皇甫舜擱筆。
皇甫舜此刻正在點梅花的花蕊,十分的出神,自然也不去管劉建業到底為了什麼事兒來的,皇甫舜看著那緋紅的梅花,皇甫舜的眼中也都是無盡的柔和親暱,像是在看到愛人一般。
半晌之後,皇甫舜滿意地看著已經完成的寒梅圖,然後輕輕地放下筆,這才取過來絲帕,一邊擦拭著手指,一邊輕輕地對著劉建業,道:“建業,你看這幅畫終於完成了。”
劉建業起身,點頭微笑道:“四爺最是英明,從來都是最會算準時機的,末將佩服。”
皇甫舜揚了揚眉毛,然後丟下那絲帕,又將毛筆放入筆洗裡面衝了衝,看著筆洗裡面原本清澈的水逐漸變成了血紅的顏色,皇甫舜的眉尖動了動,輕描淡寫地問:“劉文清已經得手了?”
劉建業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