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朕一無所有!柔兒,朕該死的什麼都沒有!所以朕又怎麼能夠捲土重來,將你接走?柔兒,朕恨死了這樣無能的朕!你為了朕,受了這些子的苦楚,而朕卻偏偏該死的什麼都做不了!明明知道你在大興日日備受煎熬,後宮是多麼的水深火熱,朕不是不知,但是朕該死的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做不了!”
“柔兒,三年啊!整整三年!這三年是朕人生中最黑暗,也是朕這一生之中,最煎熬的三年,這三年,朕的女人卻因為朕的失敗,而不得不委身於他人,將自己最美的青春年華都蹉跎於深宮之中,而朕自己也為了能夠重頭再來,不得不做了新龍的駙馬,雖然是情非得已,但是朕,到底還是背棄了我們當年的誓言!”
“柔兒,我們曾經承諾過,說,非卿不娶,非卿不嫁,但是……但是後來,你卻成了別人的皇后,我也做了別人的夫君!該死的!這都是因為朕!這完完全全都是因為朕!”
“柔兒,朕有罪,朕真的是罪該萬死!朕非但沒能保你周全,讓你平安無虞,甚至還親手將你推進了最痛苦的深淵!柔兒,這三年,你為朕承受了實在是太多太多,柔兒!朕的柔兒!今時今日,朕終於有機會再次見到你了,柔兒,朕終於能夠來接你了!柔兒,對不起,朕讓你等待了這麼久!”
“柔兒,朕不求你能夠原諒朕,但求你能跟朕走,讓朕還有機會,能夠彌補這些年你的心傷,柔兒,咱們已經錯失了三年,別再錯失了一生,好嗎?”
皇甫舜一邊放聲大哭,一邊對著黎傾城傾訴著,那麼使勁兒地擁抱著黎傾城,黎傾城都覺得疼了,但是皇甫舜卻始終捨不得放開手,就那樣死死地抱著黎傾城,放聲大哭,他渾身都在顫抖,而每一下的顫抖,都讓黎傾城心疼不已,她也緊緊地抱著皇甫舜,然後一聲一聲地安慰道:“沒關係,沒關係,皇甫舜,只要你來了,那便就是最好,柔兒她不會怪你,一定不會。”
是啊,黎翦柔又怎麼會怪你?
她愛你,甚至比愛惜自己的生命還要熱愛,她愛你,用最堅強倔強的方式,所以,今時今日你能夠來接她,她又怎麼會捨得怪你?
對她來說,這天底下最重要的,便就是你對她的愛,而你對她又是這樣的真摯深情,她自然是滿心地歡喜。
真好啊,皇甫舜你剛才說的那字字句句,想必柔兒都聽到了,柔兒的在天之靈,必定會慰藉不少。
但是為什麼自己卻是這樣的心酸呢?
是的。
她自然是知道皇甫舜心中的深愛的女人是黎翦柔,而此時此刻,皇甫舜這麼緊緊相擁的女人其實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別的女人,而那可急速跳躍的心臟,也是在為另外的一個女人而熱血沸騰,所以她心酸,因為她希望自己才是那顆心臟的唯一主人!
雖然現在,在皇甫舜的眼中,自己就是黎翦柔,雖然他愛自己愛得瘋狂,但是這卻不是她想要的!
她要的是,讓皇甫舜愛上自己!
讓他深愛如斯的,是貨真價實的黎傾城,而不是別人!
黎傾城抱著皇甫舜精壯的腰,心中一陣迷惘,不由自主地便就輕聲道:“皇甫舜,如果你的柔兒,真的就像別人說的那樣,已經忘記了以前的全全部部,甚至她一點兒也不記得你們第一次相遇的場景,就連你們曾經的那些子朝朝暮暮,她都記不起來了,而且她……她甚至變得與以前一點兒都不像,除了這幅身子這張容顏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完完全全地變樣了,如果……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皇甫舜,你……你還會愛著她嗎?”
黎傾城忽然就感覺到懷中的皇甫舜猛地渾身一僵,就在黎傾城想看一看皇甫舜怎麼樣了的時候,皇甫舜卻忽然放開了黎傾城。
那雙剛才還是一往情深、淚盈於睫的美麗眼睛,如今就這樣冷冰冰地看著黎傾城,雖然那眼角還有著為擦乾的淚水,但是那眼神卻是那樣的陌生和冰冷,直看得黎傾城冷不丁就是一個寒噤。
這個男人,當真是讓人心動又心悸。
但是……
他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呢?
“你不是柔兒,”皇甫舜冷冷地打量了一番黎傾城,然後這樣地說,那仍舊性感無比的嘴唇,吐出來的話卻是字字冰冷,“說,你把柔兒怎麼樣了?你把朕的柔兒怎麼樣了?”
黎傾城一怔,然後隨即搖搖頭,道:“皇甫舜,我誤會了,我……我真的是你的柔兒,不不不,我的一身是說我就是黎翦柔本人的身體,你到底……”
“快說!你把朕的柔兒怎麼樣了?!”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