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恢復了些精神了,扭過頭去看坐在旁邊看報紙的寧子翼,慢吞吞的伸出手去扯了扯他的袖子,聲音小得更蚊子嗡嗡似的,“寧子翼。”
“嗯。”寧子翼頭也沒抬的應了聲。
夏夏也不在意,接著道:“我好睏,能不能跟護士要張病床讓我躺一會兒。”
病床上還有被子,躺著蓋被子總比坐著蓋衣服來得舒服。
寧子翼沒有說什麼,合起報紙,拂開夏夏的手,起身朝護士所在的位置走去。
不知道寧子翼和護士說了什麼,護士點了點頭,隨後寧子翼便折了回來,將架子上的吊瓶取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夏夏,“走吧。”
夏夏蓋在西裝下的雙腳縮了縮,咬牙糾結了好一會兒,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朝寧子翼伸出手,笑得一臉討好,“那個,我沒穿鞋子,你好人做到底,再抱我過去好不好。”
寧子翼只是看著夏夏,不說話。
剛才和寧子翼說話的那名護士走了過來,接過寧子翼手裡舉著的吊瓶,也笑道:“吊瓶我來拿,小姑娘挺虛弱的,這個時候最該讓人疼,你就抱她過去吧。”
這個護士不是剛才幫夏夏扎針的那個,和剛才那個護士不一樣的是,沒有妄加猜測夏夏和寧子翼的關係,不然夏夏要尷尬死了,否認也不是承認也不是。
“是啊是啊。”夏夏連忙附和道,睜著一雙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寧子翼。
其實吧,她不過說了句他不是她男朋友的大實話,他幹嘛要擺出這麼一副傲嬌的樣子。
真是搞不懂他。
幸好,寧子翼沒有遲疑太久,最終還是將她抱了起來。
夏夏也連忙伸出手環住寧子翼的脖子,就怕他會突然之間將她放下了,將她的小屁屁摔個稀巴爛。
她現在已經很可憐了,可不能再可憐了,她會哭死的。
輸液室有專供病人使用的病床,護士將吊瓶掛號的病床旁的勾架上後,看了看夏夏的手背,見針管正常沒什麼問題,便出去了。
寧子翼正要起身,夏夏連忙拉住他的袖子,“你要去哪裡?”
都說病弱中的人最脆弱,果真沒錯。
夏夏現在只要看到寧子翼動一下,就覺得他想拋下自己一個人離開。
這怎麼行,她最怕一個人待在醫院了。
寧子翼瞥了眼夏夏,撥開她的手,從一旁拉了張凳子放到病床邊,坐了下來,修長的雙腿交疊,雙手環胸,淡聲說出自己的安排,“打完吊瓶,我送你回公寓,你換好衣服收拾完東西,我再送你回家。”
“你今天不用上班?”夏夏記得,一般企業可沒有學校放假這麼早的啊,這個時候寧子翼應該還是上班才對。
“不上。”寧子翼輕聲吐出兩個字,便合起了雙眼。
夏夏見狀,沒有再問什麼,整個人縮排了被子裡,沒一會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幾乎是在夏夏睡著這一刻,寧子翼忽的睜開了雙眼,眼底一片清明,靜靜的盯著夏夏看了好半響,才抬頭看一眼勾架上的吊瓶。
對於寧子翼來說,人生中的每一個選擇,都至關重要,容不得半點馬虎,所以一直以來寧子翼都是再三考慮後才決定做出每一個選擇邁出每一步的,至今從未後悔過。
但如今做的這個選擇,卻讓寧子翼有些迷茫了。
……
夏夏睡得迷迷糊糊的,恍惚中似乎有人替自己拔掉了針頭,抱著自己離開了醫院。
等夏夏完全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自己所住的公寓樓前了。
夏夏一臉茫然的看著外頭熟悉的景色,好一會兒,才完全回過神來,扭頭看著寧子翼,“回來了?”
之間寧子翼冷著臉看了她一眼,突然調轉車頭離開。
“怎麼又走了?”這都回到樓下了,他還要帶她去哪裡。
寧子翼繃著臉硬聲問:“你帶鑰匙了?”
夏夏:“……”
寧夫人和寧無雙早就被寧子希送回去了,夏夏的手機鑰匙都還留在寧子翼的公寓裡,回來了也沒用。
好一會兒,寧子翼將夏夏帶回了自己的公寓。
夏夏沒穿鞋沒穿褲子,賴在車上不肯下車,愣是要寧子翼抱出去。
寧子翼目光涼涼的看著夏夏,好半響,帶著一絲咬牙切齒意味的說道:“這可是你自找的。”
“啥?”夏夏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
寧子翼如夏夏所願,將夏夏從車子裡面抱了出來,夏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