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門口看過去,門縫兒裡,隱約有淡青色的濃霧冒出來。
失火了?
看樣子火不太大呢。
秦輓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找人滅火。
她跳下床,走出走廊,走廊居然空蕩蕩的,只有交匯的光影像是蟄伏的野獸,瀰漫在一片黯淡之中。
沒有人,只能自救。
秦輓歌有一點常識,她記得這樣大型的酒店裡通常能夠會有滅火器。
果然,沒走幾步,就看到牆壁上鑲嵌的防火栓裡有滅火器,她開啟閘門手拎起一個。
這個她還不太會使,隱約記得需要按下去什麼東西。
抱著滅火器走回房間,一邊走一邊鑽研,走到休息室門口的時候,已經知道大致應該怎麼使用了。
她小心的湊過去,屏住呼吸,儘量避免煙霧鑽進鼻腔。
小心翼翼的拉開門。
休息室裡烏煙瘴氣,隱隱有火苗躥動,熱浪迎面而來,幾乎燒掉秦輓歌的頭紗。
她快速後退,冒出一身冷汗。
驚魂未定的把滅火器捧在胸前,按下開關。
登時,一股液體朝屋內噴射而去。
液,液體?
她記得學校上過一堂關於安全的課,滅火器裡裝的,應該是粉末吧?
還未等她回過神來,一股巨大的火舌忽然捲過來,直襲面門,頭紗瞬時燒掉大半,燃起來。
秦輓歌嚇的扯掉頭紗,把手裡的滅火器往地上一扔,狼狽的逃出去。
婚紗太長,跑起來極為不方便,秦輓歌一個不留神,摔倒在地。
手臂撞在桌角,火辣辣的疼。
火勢蔓延的竟是意外的快,身後熱浪炙烤著後背,好似下一秒就會將她吞噬,秦輓歌顧不得手臂的痛意,匆忙的從地上爬起來,提起已經被燻的黑乎乎的婚紗跑出房間。
就在她前腳踩在走廊的那一瞬,後腳,她聽到屋內有什麼重物轟然倒地,砸的地面都震了震。
心有餘悸的朝火海張望一眼,她拔腿往外跑,邊跑邊盡力大喊:“著火了,著火了!”
第一個出現在眼前的是大堂經理,瞭解情況後,立即派人上來救火。
第二個看到的,竟然是江衍。
不知為何,明明那樣討厭他,卻在看到他的一瞬,所有的恐懼都在胸腔裡化成綿延不斷的委屈,一股一股的湧上眼眶。
明明方才並沒有那樣害怕,此刻,卻沒有一絲猶豫的紅著眼眶撲進他的懷中。
當觸及那溫熱的胸口,當身體被他的氣息環繞,她因恐懼而狂跳的心,一瞬間安靜下來。
江衍垂頭看著懷裡髒兮兮又可憐巴巴的女人,濃眉,微微的蹙起來,不管任何時候,她總是有辦法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狽。
伸手,卻又遲疑。
大掌懸在空氣上方,遲遲沒有落下。
直直察覺秦輓歌瘦小的身體在他懷中輕輕顫抖,像是受傷的小獸。
大掌,方才落下。
隔著一層衣料,在她的背部輕撫。
第二次,因為她,忽略了自己的潔癖。
許久,直至蘇皖韻出現在眼前,秦輓歌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手臂還像是八爪魚一樣緊緊的抱著江衍。
她微微一怔,快速鬆手。
蘇皖韻拉過她的手,擔憂的看著她:“小歌,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傷。”
秦輓歌搖搖頭:“奶奶,我沒事。”
蘇皖韻卻看到了秦輓歌手臂上的傷,白希細嫩的面板被劃開一道拇指長的口子,有血跡滲出來,染了些許在婚紗上。
她蹙眉:“阿衍,立刻派醫生來包紮傷口。”
“奶奶,她這樣。。。。。。婚禮還要繼續舉行嗎?”
蘇皖韻眼神在江衍的面上停了許久,像試探,像懷疑,幾秒,才吐出四個字:“照常舉行。”
一刻之後,秦輓歌被安排到了另一個房間,洗澡,包紮傷口,重新化妝,換婚紗。
十幾個人團團的圍著她,替她服務。
一個時辰後,秦輓歌又一次美豔動人的坐在了床上。
除卻手臂的傷口有些隱隱作痛外,沒有別的異常。
她心有餘悸的看著休息室的門口,黛眉輕輕的蹙起來。
怎麼會突然失火呢?
按道理說,這樣大的酒店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失誤,尤其是在江氏在此舉行婚禮這天,更應該加強防範啊,可她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