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的乾淨些,別留下什麼把柄。”
“好。”
黑戶很快離開,他沒開車,停在茗香灣的兩輛車都已經被警方的人盯上。
他攀上房頂繞至後門打了車。
相對比起前門來,後門的守衛要弱一些,暴露的可能性很小。
況且,他做了簡單的偽裝,頭上戴了一頂女人的假髮,就算那群人看見,怕是也辨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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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降下車窗,面上的笑意還未斂下,就撞上一張凶神惡煞的臉,其實也並不是那種很粗獷的長相,相反,平心而論,這個男人長得還是很不錯的,很周正的那種,乍一眼看過去深沉的像是一片海。
說他兇,是因為他面上的刀疤,很長,很猙獰,尤其是在街燈下。
司機是個神奇的職業,什麼樣形形色色的人都拉過,一眼便知道,這人不好惹,況且,這人大半夜的手裡拎了兩個黑色的塑膠袋,那塑膠袋似乎還隱隱約約的散發著一股莫名的血腥味兒,對了,這個男人還很奇怪的戴了一頂女人的假髮,看起來怪異十足,怎麼看,怎麼不像好人。
賺錢是重要,可沒命重要,要是到時候攤上什麼大事,就得不償失了。
司機眼神閃躲幾秒,衝著黑狐擺了擺手:“大哥,我這車今天不做生意了,您等下輛吧。”
黑狐眼神沉沉的看著他,指了指車內的卡牌,上面有兩個字在散發著紅光,他說:“這是空車。”
司機一把將那卡牌按下去,朝他討好一笑:“我要回家了,您等別趟吧。”
黑狐沒說話,他頓了幾秒。
那司機這會兒被他看的渾身都出了冷汗,當即踩下油門就要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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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不敢動了。
他僵硬的轉過脖頸。
黑狐說:“把車門開啟。”
司機渾身顫抖的開啟了車門,聽話的像是一個提線木偶。
生死麵前,一切對抗都顯得太過愚蠢。
黑狐收了搶,拎著巨大的黑塑膠袋坐進去。
徑直將黑塑膠袋扔到了後座,他雙手插進黑色的風衣口袋,看向正前方迷離的燈光:“去郊外。”
司機緩緩回過頭,踩下油門。
這夜變得森冷又可怕。
足足行駛了一個小時,才抵達郊外。
從車窗裡乍一眼望過去,這是一片荒地,地上生了枯敗的草,遠處是光禿禿的樹,在風裡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再遠些,有零星燈火,那裡住著人。
黑狐轉過頭來看著那司機:“停車。”
一路無言,一道低沉又沙啞的男聲乍然想起,司機只覺的乾透的後背又出了一層汗,他渾身一抖,踩下剎車。
由於突如其來的剎車,整個車子都朝前甩出去。
後座的黑塑膠袋“噗通”一聲砸在車墊上,沉沉的響聲。
司機不敢朝後看,亦不敢看向黑狐,他目視前方,瞳孔縮到極小,那是人在極度緊張時才有的狀態。
黑狐沒看他,他只淡淡的吐出一句:“在這裡等著,敢走,我叫你有去無回。”
尋常人說這話大概別人只當是智障,但他眼前的這個人,他淡淡的嗓音裡分明含了一股致命的震懾力。
司機不敢輕舉妄動,他開口:“好。”
這個人渾身都透著一股亡命之徒的凌厲,他的話,他不得不放在心上。
黑狐很快下車。
他走至後座,拉開車門把袋子拎下來。
用了關上車門,整個車身都跟著一震。
他沒再跟司機說什麼,徑直朝前走去。
他沒有走很遠,在一棵樹旁停了下來。
這樹已經完全變得光禿禿,枝椏以一種奇特的姿勢蔓延著,不知要蔓延至何方,總之,叫人看不出是什麼品種。
他將黑色的塑膠袋隨手一扔,又拿出紙將上面的指紋消乾淨。
黑色塑膠袋裡昏迷的兩人已經被催眠,關於昨日發生的種種都不會記得,等到明天,當太陽昇起,當他們被附近的村民所救下,這件事將徹底過去了。
他起身,起身的瞬間鬆開了手,手裡的紙很快被風捲走,刮到不知名的地方。
他迎著風,風將他的衣角吹的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