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之後,他點點頭,禮貌道:“請坐。”
秦輓歌隨即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第一次相親,她不太熟悉相親的流程,而且,她也並不想熟悉,她今天來此的目的,無非是禮貌的拒絕這次因為她心血來潮而有些意外的相親。
她坐的筆直,雙手有些拘謹的至於大腿之上,有些不能直視對面的男人,因為這個男人一直在很認真的看著她,那種沒有任何遮掩的帶著赤luo裸的興趣的目光,讓秦輓歌覺得這個男人像是要把她刻進眼底。
兩人之間就這麼一直沉默著,約莫有一分鐘,秦輓歌有些僵硬的在賀青瀘的視線之下拿手撓了撓眉梢,身子有些坐立不安的動了動。
許是她的小動作看起來有些不耐。
賀青瀘終於不再那樣看著她,他微微頷首:“餓了嗎?”
餓、餓了嗎?
這是相親的開頭嗎?在她印象中相親的正確開啟方式難道不是先簡單的自我介紹嗎?為什麼這個男人的問話這樣的隨意簡單,好似他們早已熟實?
而且,他沒有提及她的遲到。
秦輓歌感到有些意外,愣在那裡,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不過賀青瀘也沒等她回答,就打了響指徑自叫了服務生過來:“麻煩點一下菜。”
很快一個漂亮的女服務生走了過來,把一份選單放在桌面。
秉著女士優先的原則,賀青瀘把選單推到了秦輓歌面前。
秦輓歌掃視對方一眼,發現他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不是那種冷冰冰的目光,而是溫和的,淡然的,而且,從男人的衣著打扮不難看出他的生活品位,他有著很優雅的品味,跟許安安給她資料中所描述的有些不一樣,他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簡單的白領那樣簡單。
當然,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輓歌覺得以他的經濟能力應該足以讓她放心大膽的在伊麗莎白點一份主食而不會感到任何的吃力或者不滿。
她見過不少的相親現場,男人打腫臉充胖子在高階餐廳約見對方,吃完一餐,卻發現自己根本支付不起昂貴的餐費,大庭廣眾之下狼狽至極。
她對面的這位,看起來不會有這種可能。
秦輓歌放心的點了一份鵝肝,不得不說,伊麗莎白的鵝肝做的很地道,新鮮味美。
爾後,她把選單推回賀青瀘面前,淡笑著示意她點好了。
賀青瀘垂眸掃了一眼選單,抬頭問:“秦小姐喝紅酒嗎?”
秦輓歌點點頭。
賀青瀘立刻轉過頭看向服務生:“一份鵝肝外加一瓶82年的拉菲。”
說完,他又想到什麼似得,快速補充道:“再來兩份提拉米蘇。”
服務生走後,秦輓歌饒有興趣的問他:“為什麼是兩份?”她自覺她看起來不像是一個能吃兩份餐後甜點的飯桶。
賀青瀘的語氣淡的跟他面前的白開水一樣:“你一份,我一份。”
秦輓歌一怔:“你喜歡吃甜食。”
“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她只是覺得有點兒怪異,お筷尐誩兌不大能把眼前這個看起來清冷又嚴肅的男人跟提拉米蘇那種看起來很軟萌的東西聯絡在一起。
話落,兩人又陷入沉默。
眼前的男人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健談,秦輓歌覺得在這詭異的沉默中她的頭頂都要發黴了,為了打破這令人尷尬的沉寂,秦輓歌只能沒話找話。
她充分發揮了自己的話癆本質:“聽說賀先生是建華出版公司的法律顧問?”
“嗯。”回應她的,是簡潔明瞭的一個字。
“那賀先生的工作應該不是很忙吧?”
“其實法律顧問只是我職業之一,我同時也是榕城l大的外聘教授。”
l大?
秦輓歌被不小的驚了一下,l大,榕城最好的一所大學,沒有之一,能在那裡教書的,應當在學術界有著知名聲譽,一般來說,只有博士級別的人才有資格擔任。
怪不得,賀青瀘的身上帶了一絲文雅的書卷氣息。
她驚詫幾秒,由衷讚賞道:“沒想到賀先生這麼年輕就如此優秀。”
“謝謝誇獎。”
“。。。。。。”呃,他都不謙虛一下的嗎?
秦輓歌看了一下他的面部表情,上面沒有任何謙虛的外化,好吧,天才都是有些高傲的。
她頓了幾秒,又問:“那請問賀先生交的是哪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