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琛言轉身,扯過站在一旁的卓彥鈞,揪緊他的衣服,手臂的青筋也隨之暴起。
“我為什麼要拿囡囡的命來騙你?”卓彥鈞皺起眉頭,壓低聲音呵斥對方道,“囡囡那日打電話來跟我說想離婚,為什麼想離,不是你比我更清楚嗎?”
喬蘇南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有些無奈地摁了摁眉心。
搞what啊……看不見這個大活人就站在這兒呢是吧?又咒重病又談離婚的。
等等……離婚?她那天好像的確打電話跟卓彥鈞絮絮叨叨了半天離婚的事情,不過也就是隨便說說的而已,直到事情的不切實際性,所以她並沒有真的計劃離。
“離婚?”顧琛言的手勁松了松,最終乾脆放下了卓彥鈞。
護士見到這邊的情景急忙趕了過來,推著兩個看起來就準備打架的男人離開了這片ICU病房區。
“怎麼回事?不是說了不能打擾病人的嗎?”護士雖然忌憚這兩個男人的身份,但還是有些生氣,戰戰兢兢地指責了一下。
不過指責過後,兩人之間的硝煙氣息的確輕了些,顧琛言壓下想一拳打到面前這個男人臉上的衝動:“她還跟你說了什麼?”
“你覺得這些事情現在還重要嗎?”卓彥鈞抬手指著109病房的方向,“囡囡現在就躺在那兒,能活多久都不知道。”
“呃……”喬蘇南不忍發聲,然而沒人理她。
她覺得,卓彥鈞再繼續這麼演下去,她下一秒就被說成死人了也不一定。
她的確是在對顧琛言避而不見,卻並不是因為不想見,卓彥鈞顯然因為那天的那通電話誤會了許多事情,所以才搞出這麼一件事情來,像是想要顧琛言徹底死心。
可……呃……呃……
“她不是北北。”顧琛言鷹眸一戾,篤定道。
“顧琛言,你這是什麼意思?知道北北重病住院就翻臉不認人了?”卓彥鈞的眼睛裡閃爍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
他本以為自己達成目的讓顧琛言不再糾纏蘇北就會心滿意足,但聽到顧琛言此言一出的時候,心中的憤怒卻還是遏制不住。
“不會是她。”顧琛言攥了攥自己的拳頭,不肯相信自己見到的所謂事實。
那個女人只是長得與蘇北像了些罷了,又恰好是中國面孔,所以才容易讓人一陣恍惚覺得是蘇北躺在裡面,她那麼倔強清傲的女子,怎麼會甘願讓自己躺在病床上變成這個模樣。
顧琛言步伐穩健,一步一步地緩緩離開M國國立醫院,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相信,躺在重症監護室裡的女人會是蘇北。
喬蘇南本想追過去,但追了兩步之後,轉而一想,卻又停住了。
追過去?她又能以什麼樣的身份阻攔顧琛言,或者勸他什麼呢?不過是徒添煩惱,給自己找麻煩罷了。
如此想著,喬蘇南抬眸向卓彥鈞道:“卓總,麻煩你把我送回賓館吧,專案的事情,明天我們再談。”
“讓蘇南少爺見笑了。”卓彥鈞收回盯著顧琛言背影的目光,向喬蘇南自嘲地一笑。
喬蘇南不語,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爾後卓彥鈞便把她送回了賓館,她盤腿坐在床上無所適從,也不知道顧琛言到底會去哪裡。
……
M國Some酒吧,顧琛言一杯杯烈酒放肆下肚,自那夜在喬家晚宴上失過態後,他再也沒有酩酊大醉過,而今特意來M國尋人,卻被告知他找的那個人正躺在重症監護室裡,哪怕他毫不相信,卻也免不了錐心蝕骨。
一個西裝筆挺、五官俊朗的中國男人在酒吧中自斟自飲,點的酒一杯比一杯更烈,總會引來許多人的關注,卻幾乎無人敢靠近這個霸氣到渾然天成的男人,直到顧琛言眯起狹長的雙眼,趴在桌子上,提不起多餘的力氣時,才有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
服務生好心地推了推顧琛言:“先生,您醉了,要不要找人送您回家?”
“滾。”顧琛言立起半個身子,雙眸半睜,甩開了本想扶他起來的服務生。
服務生一個沒站穩向後踉蹌一下,莫名其妙地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好心沒好報,搖了搖頭就走了,剩下的人便更是避之不及。
顧琛言皺了皺眉,摸過身邊的手機,翻了一下通訊錄,本想打蕭一的電話來接,卻倏然想起自己如今在M國,M國,除了此人,他也沒什麼熟悉的了……
喬蘇南依然盤腿坐在床上,衣服沒換,澡也沒洗,突然接到顧琛言的電話,聽他的口氣也不知究竟喝了多少酒,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