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琛言抬眸望向已經穿戴整齊的喬蘇南,神色微冷:“蘇南少爺,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在躲我?”
“不然我應當如何?扒你的衣服?還是睡你的床?”喬蘇南仰起臉來看著比自己高大許多的顧琛言,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如此近距離地對視,氣勢凜然。
顯然,喬蘇南說的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承認,她的確躲了,躲豺狼虎豹似的躲掉了,但她不躲又將會發生什麼?果真看著顧琛言脫光自己的衣服?果真跟他同床共枕嗎?
喬蘇南的回答,讓顧琛言一時語塞,他轉移話題,在餐桌前坐了下來:“吃飯吧。”
於是又是長久的沉默,兩人慢條斯理又一言不發地用完了早餐,總莫名覺得,這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硝煙味,卻不知為何。
“蘇南少爺,我希望未來幾天,我們能夠合作愉快。”臨下樓與趙暮光會面前,顧琛言倏然將喬蘇南擋在了門邊,在她準備開房門時抓住了她的手腕。
從在總裁辦公室見面起,顧琛言便總覺得眼前的男人處處都是異樣,躲他,避他,看穿他,明明手握他的把柄,卻依然同意與他來到國,不允許帶隨行秘書時,他也從未發表抗議。
可,這硝煙味也未必太濃烈了些。
是他性子太桀驁,還是蘇南少爺太過於清冷?
然而喬蘇南輕笑出聲:“愉快?顧先生威脅我陪你來國談商,又不帶任何秘書,究竟有何目的,自己心裡清楚。”
“威脅?何出此言?”顧琛言凝眸望向喬蘇南,墨眸中泛著絲絲冷意,抓著她的那種手大力了些,勒出一道紅痕。
喬蘇南依然輕笑,卻一句話也不說,她攥了攥拳以示抗議,顧琛言感覺到她血管微微暴起,才將自己的手鬆開,任她推門而出,隨即戴上面具跟了過去。
事實上喬蘇南並不是發自內心地如此對待顧琛言,過分清冷而又陰陽怪氣,只是她怕控制不住自己流露了不該流露的情感,這才刻意讓自己的性子冷了些。
竟叫他誤會成了不愉快。
可顧琛言故意藉口來南北集團的國總部與她獨處試探不假,想利用蘇南少爺來尋蘇北的下落也不假,對此,喬蘇南極為不悅,不論如何,她總歸是那個被利用的人。
“蘇南少爺,言爺,早,昨晚睡得好嗎?”趙暮光在樓下已經等了許久,因為昨晚工作的失誤,今天才更怕惹兩人不悅,不過剛剛迎到兩人,她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太好,問出這句話之後立馬就後悔了。
不僅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而且
為什麼她總覺得,車裡有一股冷意?空調分明沒開啊。
而喬蘇南和顧琛言端坐在轎車的後座上,兩人很是默契地將中間的位置完完整整地讓了出來,格外疏遠。一人杵腮望著窗外的西方街景,一人皺眉望向另一人,很是不悅對方的清冷態度。
南北集團國總部大樓。
說來也算是巧合,喬蘇南先是回了久違的喬家,後又回了久違的南北集團國總部大樓。最迷的是,她是先擺脫顧琛言回了喬家,現在又被顧琛言拐來了南北集團的國總部大樓。
兩人被趙暮光引去了會客廳,坐在他們對面與之談事的沒有別人,正是趙暮光。
顧琛言的目光中流露了一絲淡淡的冰冷,微眯的眼眸中帶著些許懾人的意味,他拒絕接過趙暮光向他遞來的檔案,低沉開口:“讓貴公司的來與我談。”
趙暮光塗了口紅的小嘴張了張,有些尷尬地將檔案收了回來:“言爺,蘇助理不在國。”
“不在?”顧琛言臉色一沉,十指相叉向後一仰,“那便讓她訂機票來與我談。”
“這”趙暮光嚥了咽口水,不敢與顧琛言對視。
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彷彿撒旦一般向她下著死命令,完全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趙暮光起身,拿起手機出門打了個電話。
她自認自己的工作能力很強,雷厲風行、辦事效率極強在南北集團都是公認的,不明白這位言爺為什麼非要點名道姓找,還偏偏這般強硬。
但趙暮光自然沒有的聯絡方式,無奈之下只能叨擾了卓彥鈞,電話掛掉之後,她走回會客廳,卻見顧琛言頎長的身子立了起來,闊步就要離開。
見趙暮光回來,他眸子一瞥:“的辦公室在哪裡?”
“在樓上。”趙暮光抬起手來指了一下,再回過神的時候,就見顧琛言風馳電掣般地消失在了她的視線範圍之內,而喬蘇南還悠然自得地坐在會客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