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時候有點曖昧,這氣氛有點曖昧,這香氣有點曖昧,她的姿勢有點曖昧,但都是一點點而已,怎麼就勾起他濃濃的情慾。
“還不夠。”他含混的聲音和他的唇,一起壓上她的唇。
該不該這樣?
她腦子裡一塌糊塗,根本想不清這個問題。
吃起來味道不錯,生澀但是芬芳。他用舌頭輕巧熟練地頂開她的牙齒,輾轉又糾纏。
身下的身軀像棉絮一樣柔軟,微微顫抖。他摸索著伸向她懷中,入手是圓潤溫暖。唉,他心裡嘆氣,真是個乖孩子,一點不抵抗,他要不要繼續呢?
這時有人幫他做了決定。“咚!”一聲巨響。
“小姐,你沒……”月兒像截木頭佇在門口,沒辦法合上嘴,也沒辦法眨一下眼。她看見什麼?
元寶無比痛惜地蒙上眼。這蠢丫頭,咬他的手不要緊,幹什麼要愚蠢到撞門而入?可惜啊,眼看就要圓房成功,眼看他元寶就要脫離每夜被揪去妓院守夜的命運。
夜風嘩啦啦吹進來,帳中情慾驟然冷卻,兩人立刻分開。
誰蠱惑了誰?
商延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惋惜,很多事情只發生一次,對錯只在一念間。他只好衝出門去,也許這個時候吹吹冷風比較合適。
元寶狠狠瞪了木在門口的那白痴一眼,悲憤而去。看來今晚還是要去溫柔鄉守夜。
患難
很奇怪,少爺這幾天安分得很,天天晚上回府看帳冊,好象忘了溫柔鄉這回事。元寶撓撓頭,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元寶。”商延皺皺眉,拿過桌上的筆,在帳冊上勾出一個紅圈,“拿這本帳冊去給少夫人看看,問問她這批絲綢是怎麼回事。”
元寶撇撇嘴:“少爺,那多麻煩,元寶在中間傳話難免有疏漏,這樣好了,元寶去請了少夫人來,有什麼問題少爺可以當面問清楚。少爺,好不好?”
“多事。”商延心裡忽然一慌,那晚之後,兩人似乎都小心翼翼地避開可能見面的場合和時間,如此一來已是幾日不見。這事想起來就讓商延鬱悶,他不過是稀裡糊塗親了她一下,不,一會兒,又沒多做什麼,結果搞得自己像做賊一樣,想起來就心虛,尤其討厭的是,他總在想如果那晚月兒沒闖進來,他們的關係會變成怎樣,但又總想不清楚。
“算了,時候也不早了,明天再說了。”他悶悶地合上帳冊。
“不好了,少爺——”
又是誰大呼小叫?生在這富貴之家,肩擔沉沉重任,他是幸還是不幸?
“少爺,杭州出事了!”來人跌跌撞撞跑進來,“杭州來急信,說一艘運木材和沉香的船沉了,死傷不明,貨主和工人家屬鬧到衙門裡去了,二管家一急,就病倒了。”
“什麼?”商延霍地站起來。
商府裡燈火通明,人人面色凝重。
“少爺,還是讓老奴陪你一同去,你正式接手商家生意時日不長,有些東西你……”
“我說用不著。大管家,你好好留在京城,現在是月底,事情非常多。再說你長年在京城,未必瞭解杭州的情況,二管家會協助我,你放心好了。”
“可是少爺……”大管家的話被一個聲音打斷。
“我陪相公一起去。”
商延轉身,青鼎正快步走過來。
她站定在他面前,仰頭看他:“可以嗎?”
“不是去遊玩。”商延道。
“我知道,可我至少現在還是商家少夫人,我一定可以幫上忙。”火光中,她目光堅定,不移不棄。
“來人,給少夫人拿件厚披風來。”他看著火光在她眼裡跳躍,忽然就做了決定。說完他轉身,大步向外面走去,“備馬!”
“不坐馬車?”青鼎有些微驚。
“騎馬比較快,也方便。”
“可是我……”
“我知道你不會騎馬,”商延轉身看見青鼎還沒動,乾脆走回來一把拉了她就往外走,“我會就行了,要去就快點。”
月兒站在長廊上嘆口氣,小姐執意要去,是她無法勸阻的,她很希望小姐回頭是岸,但是小姐頭也不回。
冷風呼呼地從臉邊刮過,青鼎試探地從商延懷裡伸出半個頭,但立刻被冷冷呵斥住:“別亂動,要是摔下馬,我可不下馬去撿你。”
青鼎只好又縮回他胸前,乖乖偎著他。她一直為這種親密的姿勢感到臉紅又甜蜜,她想起月兒勸阻她不要去杭州時說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