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安全的靠山。
青鼎搖搖頭,默默坐下。她是怎麼了,和一個生病的人計較。
“商大哥,吃青菜!”
“商大哥,我不要吃雞肉。”
青鼎默默扒著飯,忽然一筷雞肉放進她碗裡。她抬起頭來,正對上商延詢問的眼神。“怎麼不吃菜?”
“姐姐,你也不喜歡吃雞肉?”蘇蓮心笑眯眯地歪頭問她,額頭上還包著一圈白紗布,顯得那張小臉更加消瘦蒼白。青鼎一看,心就軟了,是他們沒照顧好蓮心,才讓蓮心出了這樣的意外,她剛才居然還不高興蓮心,太不應該了。
於是她笑了笑:“不,我喜歡吃。”
商延看看她,埋下頭若有所思。
夜深。
青鼎正坐在菱鏡前慢慢梳理頭髮。月兒去打洗漱水了,不知道怎麼了,許久都不回來。
忽然,門輕輕地響了一聲。
“月兒,把水放在那裡。你回房去睡覺好了,我自己來。”
一隻大手觸到她拿梳子的手,她的手一抖,木梳落到地上。她已經從菱鏡裡看見商延的身影。
“你……怎麼來了?”
商延彎腰從地上拾起木梳,遞給她,手指卻劃過她柔順的長髮。他今天才注意到,她的頭髮很漂亮,真的很漂亮,漆黑如瀑。
“我看你晚上吃得很少。店裡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商延低頭看她。
“沒有,有大管家幫我,你放心好了。”青鼎有些不自然地梳著頭髮,不知道說什麼好。
兩人都沉默。
沉默裡,暖暖的曖昧滋生無聲無息。
“你不喜歡別的女人抱著你的相公?”商延忽然平靜地道。
青鼎又抖了一下。她慢慢放下梳頭的右手,看著菱鏡裡那個男人。他正看著菱鏡裡的她,目光平靜而有神。
她慢慢站起來,轉過身,仰頭看著他。燭火裡她可以清楚看見他寬闊的額角挺拔的眉毛,眼神是明亮的,黑髮是凌亂的。她忽然想到,也許在新婚那晚,她這麼靜靜端詳他的時候,她已經傾心於這個男人。
“你可算是我的相公?”她呼氣如蘭,仰著不施脂粉的臉,黑髮如瀑,眼睛晶瑩。
商延看她一會兒,卻不說話,嘴角慢慢浮上一絲壞笑。
“這件事也許不難證明。”說著,他已攔腰抱起她,轉身大步向床走去。
青鼎嚇了一跳,還沒回過神來,他的氣息已鋪天蓋地而來,舌頭是那麼熟練地滑進她嘴裡,一隻手毫不猶豫地遊進她溫暖的胸脯。
為什麼嘴裡有苦澀的味道?
商延詫異地抬起頭,看著躺在身下的青鼎。
“商延。”
她忽然喚他的名字,用一種柔軟的目光看著他,眼睛裡充滿他從來沒見過的憂傷,淚水正不住地流。
“你要什麼我都不會拒絕。可是我想你明白,”
商延呆呆看著她。
她嘆氣一般,“如果我們在一起,是一生的。我可以離開,我不要一時的。”
商延還是呆呆的。這句話太兀突地闖進他的世界裡,轟的摧毀他剛剛澎湃的情慾。但是,他的世界好象從來沒有過一生這個詞語。
“小……”月兒噤聲,端著水呆呆看著這一幕。
商延默默放開她,默默離開了。
一生?對他而言,是一個犀利而難以理解的詞語。有什麼可以持續一生?
青鼎慢慢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商延離開的背影,慢慢地哭出聲音來。她不想傷心,可是偏偏傷心止都止不住。
“小姐。”月兒看著淚人一般的小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第二天早晨。
青鼎很平靜,和往常一樣,吩咐每件事有條不紊,除了眼睛微微有些腫,除了,基本不和商延的目光相遇。
商延的精神不太好,他想了一晚上,想得頭痛也沒想得通。她要的一生是什麼?他已經開始喜歡她,已經打算留下她,妻子始終是要娶,娶去娶來同樣是女人,既然如今有個讓他滿意的女人,他也打算就這個妻子了,這還不算一生?值得她哭成那樣?
他搖搖頭,很想問問她,他以後不納小妾夠不夠得上一生了。
可惜的是,青鼎不肯和他說話,甚至拒絕遇上他的目光。
這讓商延很是惱火,乾脆飯也不吃了,直接就出門了。
他早說過了,女人是天下最不可理喻的動物。
皇宮。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