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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醒悟過來,爭先恐後朝樹後跑,有如幾縷溪流,漸漸地分散了開來。

蕭佐權站在樹上觀察動靜,不肯輕易出手。只因他知道,歷經九年才能爬到指揮使司的職位上,沒有什麼比保住性命享受軍功更重要的了。

初一悉知力戰三百騎兵絕無可能,看準了蕭佐權藏匿的方向,幾個起落後,狠狠朝他撲去,攪動風聲清寒。他的氣勢過於浩大,蕭佐權面露驚異,立於樹上和他對了一掌。

初一掌勢未落,右手掄起半截槍尖,刺向蕭佐權空門大開的前胸,他的身子硬生生飄斜在樹掛上。蕭佐權沒料到他掌中有變招,躲避不及,左肩受了一擊,險些被刺破琵琶骨。

初一不看旁人,仗著半空便利,近身搏擊蕭佐權,卻不殺死他,只是將他驅趕到了林外空地上,抬頭一看,陷於包圍的趙大鴻兀自在前苦戰,將唇一抿,突起全身內力,一掌劈落下去。

蕭佐權慘叫一聲,頭盔滾落一旁,額前自人中流下一道猩紅血跡,三魂差不多去了歸路。隨後趕上的騎兵拉轡駐足,不敢踏上他的身軀,就這樣,倒是給初一留下了一方不大不小的空間。

蕭佐權面色蠟黃,嘴角不斷涎下血沫,倒地時不忘嘶聲詢問:“你是誰……”

初一手持逆天,逼退圍困過來的遼軍,抓緊千分之一的狹小空隙,攢力於足尖,起腳一踢,將半死不活的蕭佐權踢出了包圍圈,穩穩砸向前方趙大鴻處。

前面人影晃動,盡是亮麗的戰馬轡頭和暗沉沉的黑鷹騎士裝,汗水混雜著血水滾落下來,幾乎要矇蔽了眼睛。處在熱戰中央的趙大鴻甩了甩頭,右掌蓄力,一式“勁風擺柳”洶湧送出,真氣如陽貫注,強可拂石成塵。

掌風下的戰馬嘶鳴一聲,轟然倒斃。馬上騎兵跳落一旁,察覺到素有“遼西第一武士”之稱的趙大鴻無意掌斃同營軍伍後,回頭招呼兩句,偕同更多的騎兵加入包圍團。

趙大鴻越戰越心急,依他之力,勢不能扭轉乾坤,不禁痛下殺手,將開碑碎石三式的力道暴漲幾分,頓時拍得馬頭大幅度反轉,擰下幾名閃躲不及的騎兵,撲倒在泥地裡,血水散落成河。

遼西供奉教頭趙大鴻竟然不躲不避酣戰一刻有餘,手刃戰馬五十三匹,擊殺精銳騎兵二十四名,其魁梧身姿有如青峰屹立,極大震懾了餘眾者跋扈揚塵之心。

“活捉趙大鴻賞賜百金!”

眼見趙大鴻如此英勇,包圍圈有所退縮,但隨後有人喊了這一句,又引得騎兵催馬逼近。趙大鴻雙目不辨黑白,雙耳盡鑲嘶鳴,如潮的黑色欺近,他只管兩拳分擊,爆斃兩人,再次撕開鐵桶般的圍陣。

四周景色幾乎拉扯成一道沉黑的幕布,快要將他裹得透不過氣。人影幢幢處,有驚呼聲從遠方而來:“抓住那個人!他殺了指揮使!”

與此同時,天上驀地降下一團黑影,砰地砸落在地上,正好壓垮了最前的包圍線,為趙大鴻爭取到了一絲鬆懈的間隙。趙大鴻甩開面目上的血汗,抬頭朝前看了看。

眾多亮甲騎兵交錯壓向前,只為堵截一道黑衣身影,但又似乎帶了些忌憚,馬蹄迴轉幾下,不敢正面迎上他的鋒芒。來人黑髮如瀑披散,右手斜持精利短刃,每走一步,手腕微晃,便一節一節露出寒光流轉的槍身來。頃刻之間,一柄三尺七寸見長的銀槍赫然顯現在他手中。菱形槍尖逆傳雪亮光芒,仿似天降青霜。

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完整露出真身的逆天,端得是鋒利無比。即使遼人眼拙,也能看出它的陰冷與霸氣。

趙大鴻看得仔細,正是初一攜著神兵利器殺到。他只覺精神大漲,忙虎劈兩掌,拔身朝前趕去。

初一沉身欺進戰局,手持上古第一長槍,刺、扎、撲、撥,翩若游龍。四處只見寒星點點,銀光皪皪,逆天上下若舞梨花,如飄瑞雪,清寒的空氣割裂了天地。更恃這套槍法變幻莫測,鋒刃所過之處,遼軍無不是屍首兩離。

挾制住趙大鴻的包圍圈漸漸慌亂了陣腳,正值退讓時,一道通身雪白的高額戰馬從人後直插而來,罔顧自身營隊的騎兵,橫衝直撞,硬是掀開了一條道路。

“副使來了!副使來了!”騎兵團有人呼喝,為他們的長官開路。

初一聽得真切,抬頭看準副使方向,左手貫注真力,猛然拍向一旁遼軍。那名士兵斜飛出去,撞倒兩三個失了戰馬的騎兵,如此連番撲倒,造成的混亂波及到副使戰馬蹄前。

副使提韁驅馬躲避,初一提氣直縱,將手中逆天舞得銀光絢烈,左右開撥,送出寒氣凜凜的槍尖,直刺副使面目。坐下戰馬受驚,提起前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