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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於她。

雪瑤既然隨口選他做側君,那麼內心深處,對他未必真是無情。

近水樓臺,三年得月,也是情理之中。

逸飛心中又是歡喜,又是痛楚,終是無力改變一切,嘆了一口氣,起身走到外間的窗下,繼續整理草藥。

無意中回頭看到紙包,心裡暖暖地,但是心尖上卻有一絲痛。

這樣的折磨,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

朱雀禁宮,攬星堂中。

太女郎官中最高品級,便是五品蒙訓。這份殊榮,落在初次選秀進宮的公孫玉傑身上。此時,公孫玉傑正手執墨筆,皺著眉想了想,寫下一字,向對面的青年道:“竹君,這個字你可認得?”

紙上所書,正是逸飛那日抵不過同僚嬉鬧寫下的字樣。

對面的青年是六品郎官,修儀權靈竹。

公孫玉傑乃是公孫家嫡子,排行第三,是太女君懿的結髮郎官。其人雍容溫雅,亦柔亦剛,在朱雀皇城之中,早有“生子三郎,萬貫莫強”之說。玉傑在家之時,便學得一手好庖廚,當年太女大婚,他蒙詔入選進宮之後,將太女的飲食起居一手包攬,照顧得事事妥帖稱心。朝堂和後宮皆認為,待太女登基後,他便是皇后第一人選,連翎皇半雲都有預設的態度。

權靈竹是逸飛大嫂權靈悉同父同母的弟弟,自幼通讀內外經、史,曉數國言語文字,本國各地俚語方言亦不在話下,再陌生的言語,只要聽了一遍,便能學得惟妙惟肖。靈竹身負治國經緯之才,古今典法刑律也無一不通,常在君懿左右議政,朝堂上將其看做輔政郎官,但翎皇半雲尚未表態,令人著實捉摸不透。

這兩人的出身不相上下,性格反差極大,在宮中地位一直相去無幾。由於世家之間聯絡緊密,兩人於未嫁之時便已熟識對方,進宮之後仍是關係熱絡,毫無後宮勾心鬥角之事,相待赤誠。

靈竹看了看,道:“這可蹊蹺了,雖然像個古篆字,但是生掰硬扯的拼湊來的,不是字。你從哪看來的?”

玉傑道:“這是一個八品醫官的名字。”

靈竹冷淡道:“八品醫官,也值得如此深究?”

玉傑撫了一把下襬,在靈竹對面的矮茶几前踞坐,把盞沏茶,輕聲道:“將夏秋之交年年可見的時症消弭於無形的人,怎麼不值得我查一查?做下這樣的大事,任誰都要拿來做個升官的階梯,這人卻不想聲張,反倒隱瞞姓名,是什麼原因,我現在也沒想到,需要你幫我一起想想。”

靈竹冷笑道:“玉君,你是真心不知,還是假不知?”

玉傑毫不在意,笑道:“不就是你見不得那些新郎官們耀武揚威麼?那也不必遷怒於我啊。你位列修儀,堂堂權家嫡子,莫非怕他們散官兒之後?”

靈竹切齒道:“若不是我母家百般叮囑,要我不可造次,隱忍低調,我早就出手教訓了!”

玉傑仍是笑了笑,道:“竹君,出手教訓,並不在一掌一足,他們成不了氣候,你且寬心。”

靈竹悶聲道:“我現空有滿腹的抱負,卻不能施展所學,還不如遠遠避開的好。你在臺前倒是如魚得水,恕我今後不能多陪。”

玉傑笑道:“你莫說走就要走啊,來幫我想想這個字兒。我只是覺得,這人跟你挺像,是要刻意躲起來,只是,你是被人氣的,他呢?”

靈竹沒好氣地道:“古往今來的隱士,又有幾個真的?一半是故弄玄虛的假仙,隱居為了盼發跡,一半是位高權重卻不能自主的人物,下野為了躲避在野之人的鋒芒。”

玉傑若有所思,道:“就等的是你這幾句,既然他有機會發跡卻仍然避開,那麼就是我所想,他要躲避的‘在野之人’是誰,他又是怎麼個‘位高權重’的身份呢?”

靈竹不耐道:“你且問問,這小醫官是誰家舉薦的,不就知道大概了麼?我就不信你不知,偏偏要我說。”

玉傑為靈竹斟上熱茶:“何必叫破我的想法呢?我只是忘了告訴你,這醫官是個男子,且年紀還小,去年只是三五之齡。”

靈竹嗤道:“御醫所那些老女人,多少年也沒控制住的季節交感時症,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男醫官便能使其消弭於無形?是御醫所翫忽職守,還是這少年天賦異稟?若說是另有玄虛還差不多,這可有得看了。”

玉傑靈光一閃,道:“只怕你又說到了點子上。這不是御醫所的人無能,只是,宮中若沒了病,她們幹什麼去?這少年卻敢一下子這麼做事,其他醫官居然也沒有異議?”

靈竹知他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