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回房安坐,自己出外布茶,遇見了這遭。
雨澤故意板起臉來,冷冷道:“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咱們家正君,不許你們胡說,敗壞了皇親名聲,誰擔待得起。”說完拋下眾人,徑自走了。
這群僕眾又是冒出一陣感慨側君明理,正君不爭氣的話來,方依依不捨地散了。
雨澤聽了背後響動,嘴邊便掛起一個滿意的笑容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連我自己動手都不必。正君又怎麼樣?今天就給你些驚喜吧。
冬季事務甚少,雪瑤早早便從宮中回程,到了王府門口,覺得氣氛微妙,人人慾言又止,別有深意的望著自己。
雪瑤急忙轉進廊角,輕輕扶一下金冠,沒有任何歪斜;摸了摸金釵和髮髻,也似乎沒有問題;低頭細看,身上環佩一件不少,鈕釦絲帶也沒有開口的。
正疑惑間,突然想到,是不是妝容出了問題?忙從袖中取出繡帕,半掩花容,急急抄近道走進中院書房內,顫著手指拿起了鏡子,心中道,這下壞了,不知出了多大的醜。
雪瑤腦海裡想了好幾種可能,再三下定決心,往鏡中看了一看,臉上也絲毫沒有不對勁的地方。驚得雪瑤一時啞口,頓時糊塗起來,在自己臉上看了又看,還是提起墨筆來補了補娥眉,又再三整理衣角,把衣領提起,再自然落下,確認自己確實齊整,才深深吸氣,開啟門扉,收斂笑容,規規矩矩邁著小方步走路。
誰想到如此,家裡僕從們,仍然是在暗處指指點點。
雪瑤皺了眉,更猜不透這其中道理來,被家中這些人看得全身不自在。
現在的感覺,簡直是像幼時進宮之前,跟教習嬤嬤學習禮儀時候,生怕走一步就聽到一聲“錯了”,雖無責罰,但錯了竟比責罰更難受。
雪瑤本身就待己極嚴,莫不是別人說句話,就是一個眼神不對了,也覺得是自己有問題,現在這種情況,正是犯了雪瑤的大忌。
心中忐忑間,走向後院,只見雨澤站在後院內庭門口,一見她走近便春風滿面地迎上來行禮道:“家主,快進來一起吃臘八粥啊。”
“吃臘八粥這麼高興?”雪瑤微微蹙眉,不明就裡。
秦雨澤最近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幾天熱情,幾天冷淡,竟是叫人越發看不透了。雪瑤見他今日又拿出一副笑臉來,只有隨雨澤走進室內。
好一屋暖融如春。
桌邊立起的青年,長圓臉,膚如凝脂,長身玉立,竟是逸飛。
雪瑤左右一想,頓時自己也笑了,難怪家院們這麼指指點點,本府一向不和的正君和側君坐在同屋,還談笑風生,似乎有神仙指了一指,天翻地覆了一般。
雪瑤雖是冰雪聰明,但因輔政以來,想得較多的都是公事,這次三人同堂歡坐,她只顧得欣喜,心中暗暗誇雨澤懂事。
但在所有人都沒起疑心的時候,逸飛卻隱隱覺得似乎哪裡不對。
也沒容多想,午膳已經排上來了。
“趁粥正熱,家主、正君,來嚐嚐啊。”雨澤熱情招呼,笑臉在熱氣騰騰之中,蒙著一層霧,怎麼也看不清。
逸飛了吃一口粥,口中一燙,心中一涼,湯匙碰著碗沿一聲輕響,落入碗內。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1 章
手中小小一碗臘八粥內,不知是被誰抓了一大把鹽,明顯是惡作劇,只是味道難捱。剛才乍一嘗,便鹹得舌尖打顫,嚐了嚐其他的菜餚,根本品不出味道來,只有乾巴巴的口感,苦不堪言。
說不出是什麼心情,方才不詳的感覺變成了事實。
怪不得秦雨澤把人往悅王府裡讓,怪不得僕從們對我反應都冷冷的。
我卻忘了,現下的悅王府,可全是他秦雨澤的地盤了!
現在才怪自己毫無防備,竟然鑽進這小子的圈套來,已經太遲。眼看著雪瑤和雨澤殷切佈菜,催他吃粥,心下一橫,又吃了兩口。
這次,舌底兩邊往上泛出苦味來,剛才那口粥似乎在口內燙了個小泡,新粥再入口,傷處一陣刺痛。逸飛難以抑制,打了個冷戰,感覺口中五味盡失,擰起了眉,一陣陣犯惡心。聽得雨澤笑語道:“莫不是天太冷了?趁熱快吃了,也好暖暖身子啊。”雪瑤也頻頻頷首,笑望逸飛。
罷了,誰讓我把心放得太寬,現在騎虎難下,還需承擔了這遭,下次再想著扳回來。逸飛下定決心,左手捧住小碗,右手拿穩湯匙,三兩口將碗中粥掃個乾淨,噹啷一聲丟下碗,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但馬上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