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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仍然是熱鬧如昔,與舊時並無二致。高晟獨自走進一棟富麗堂皇的大客棧,要了一間上等房,心境像這早落的黃葉一般,充滿寥落。

去年高晟來賀翎皇城,本是想單純地遊玩,誰知遇上了壽王芝瑤這位冤家,差點連命也送在壽王府地牢中了。後來他接近悅王雪瑤,百般打探賀翎內部機密,也不知是雪瑤真有察覺,還是無意為之,竟是一點風都不露給他。他鬧了個沒趣,藉口要南下經商,一路緩行遊歷,在今年春季時來到了鴛鴦郡境內,在自己的下屬絲絛處下榻。

高晟覺得,自己這兩年的運氣真是壞透了。他去鴛鴦,本來的計劃是和絲絛裡應外合勾搭地方官員,想從鴛鴦大批採買綢緞、珠寶、茶葉之類的貨品走私回祥麟,賺一筆不小的外快。誰料前期他們投進了不少心血和錢財,好不容易在地面上混熟,真要開始做生意了,悅王卻在這個當口駕到鴛鴦。

本身嘛,整個賀翎都是陳家的地界,悅王到哪裡,他一個祥麟親王也管不著。可偏偏悅王眼光銳利,一眼就看到鴛鴦的官員們有問題,不動聲色明察暗訪之後,突然發難,將鴛鴦官員來了個集體大更換。這一換之下,高晟來往過的官員都已落了馬,新上任的這些不知是真正剛直不阿呢,還是新官上任放不開呢,竟然都一個個將他婉拒了。

眼看到手的銀兩和物資都飛走了,連帶著付出的本錢也付之東流,高晟心中滴血一般,愁得吃不下飯,睡不踏實。想到燕王府幾百死士、門客的開銷,幾萬親衛兵的軍餉,燕王府上上下下打點的開支,又是一番精打細算,向來精明的高晟也暗暗發愁了好久。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高晟便向北進發,發出命令,讓丹鶴郡的商號和祥麟國內的生意再擴大了些,以保收支比去年增加一些。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辦法。

唉,想要做一番大事,必須這麼勞心費力。看皇兄高昶大手一揮,全祥麟的錢財人力,沒有不趨之若鶩的;想想自己,徒有好聲名又有何用?大丈夫若無天下權柄在握,縱是大好頭顱,一腔熱血,滿腹珠璣,也是枉自無用,碌碌一世。

沒錯,他高晟就是想取代高昶,坐上祥麟之巔的寶座。可惜一年又一年過去,他的實力一直在按部就班,緩慢地壯大著,並沒有爆發的跡象。他不是糊塗人,他心中也很清楚,憑一己凡人之力,想要富可敵國,想要擁有威脅皇家的權力,並不是嘴邊一說就能實現的。他苦心經營許久,結果已經是差強人意,本不應該苛責,但是對皇位的追求,讓他有些冒進急躁起來。他不惜在祥麟製造一些大大小小的騷動,什麼招數都用過,甚至還趁兩軍交兵,太子為帥的大好背景,不止一次派人去軍營內外暗殺過當朝太子高翔宇,可惜高昶和高翔宇父子二人如有天佑,憑他心思算盡,均是徒勞無功。

越努力,越不成,這種迴圈讓高晟變得像紅了眼的賭徒,陷入了非要成功不可的執念之中,不可自拔。現下他又來到朱雀皇城,便是想從新一輩的京城八王中,找到突破口。

高晟是這麼想的:現今祥麟和賀翎互為敵對,交兵不斷,他手上又有不少皇室秘密,若是能引動賀翎滅掉高昶現在的勢力,那麼他可以借賀翎的扶植一登大統。就算先對賀翎稱臣都不成問題,他現在仍年輕,過個十年,將祥麟兵馬休養壯實,再反戈一擊,奪回獨立便是。想到此處,高晟不由微微翹起嘴角。

可是京城八王又不是易與之輩,找誰好呢?悅王打過交道,已經對他有些警惕,一定是不成的了,善王是老一輩,定然是不好下手,剩下良、安、福、壽、和、平六位,都是瑤字輩的年輕親王。據打探來的情報看,良王、福王、和王、平王四府之中還住著水行輩的老王公,甚至福王和平王家都是三代同堂的熱鬧景象。拿下年輕親王倒是容易,老王公豈是惹得起的?這四位暫時撇下,現今只剩下安王和壽王。

這安王陳雅瑤人如其名,封號也合襯,為人就喜歡偏安一隅,淨是愛一些陽春白雪,不好接近。根本不用特意打聽,朱雀皇城內百姓人人都知道,雅瑤為人一板一眼,清心寡慾得很,連街面上的緋聞也沒有過。現在她為皇室掌管禮樂祭祀等事宜,也不是什麼有實權的差事。

若不從她突破,也可以從她唯一的侍君下手,偏偏她的侍君也是一朵奇葩:面如冠玉,冷若冰霜,待人接物禮數週全,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熱情,是以安王府邸最是門庭冷落。這兩口子卻依然我行我素,沒那麼多親眷來往,他們反倒覺得清淨。

這樣一個王府,要怎樣突入!反觀壽王顯得有人性多了,至少壽王好色,好酒,好享樂,全身上下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