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此事,憑皇姐做主。”
君懿沉吟道:“可是,若是他執意非你不嫁,朕用強壓不住呢?若這事上有個三長兩短的,朕心裡也不會好過呢。”
雪瑤也一時語塞:“那……”
門外宮女高聲呼道:“鵲御君公孫氏到!”
雪瑤面色上閃過一絲尷尬,將手指輕輕在唇上一點。君懿知道她要保密,只不說破,一笑置之。
與燕王取得聯絡之後,揚宇和逸飛都放心了不少。能得到燕王勢力的庇護,揚宇和逸飛倒是得了許多安寧。在燕王的一處山莊之中,兩人略停留了兩日,等到了揚宇自己的親隨。
雖說耽擱,但路還是要趕,揚宇便索性不再隱瞞身份,錦衣華服,隨從浩蕩,甚至打起了旗號,上了回京之路。
此時,離錦龍都越來越近,已只有幾日的路程。但就在這幾日,京畿之地,天子腳下,還有人三番兩次向揚宇下手,每次都被揚宇的親衛打退。
大家心知肚明,這些人是同一個主子派來的。之前在弗如寺山門的那次伏擊,明顯是做了萬全準備,想要一擊得手,卻在關鍵之時露出了馬腳,給了揚宇一個警醒,變了打草驚蛇。從他們現在的表現來看,應是調整了部署,索性陰魂不散起來,不斷滋擾著。
坐在平穩寬敞的馬車裡,逸飛和揚宇都覺得許久未曾這樣舒適過。兩人第一天坐車時,竟然在車中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起身,嚇壞了揚宇的親隨。現在二人坐在車中的茶桌邊,談天說地,十分愜意。
馬車再平穩,也是有顛簸的,桌上茶壺、茶盞、果盤等器皿能夠一直不動,全仗茶器底部鑲嵌的磁石之功。這茶桌和茶具之間的吸力恰到好處,拿起並不費力,放下卻能安穩不搖。逸飛想起當初從軍之時,車中也有這麼一張磁桌,只可惜那張桌做得粗糙了些,吸力太猛,用起來不得手,遠沒有揚宇這張桌精巧,深以為憾。
揚宇心情高興,卻也沒忘了正事,放下茶盞向逸飛道:“小易,你說那些人為什麼這般有恃無恐?可後來卻又不殺我了呢?”
逸飛也正在想這件事,馬上介面:“依我看來,這事的蹊蹺不在他們的作為,而在他們背後的人。只要查出那個人是誰,便知道他想做什麼。”
揚宇搖頭道:“我跟你想的正相反,你看,現在他們真正目的若是明確,符合條件的幕後人物當然呼之欲出。”
逸飛笑了笑道:“我還是覺得蹊蹺得很。你是太子一黨,這在你們祥麟朝中並不是秘密。但你年紀尚幼,手無實權,雖有皇子之名,卻實在的中看不中用。若我是太子黨的敵人,我可不會針對你,因為你並不屬於‘太子的臂膀’這麼重要的人物。也許太子會因為你的不測而傷心,但除掉你,對太子的地位、太子一黨的實力、太子目前手握的權力,都無法造成任何打擊。”
揚宇被這些評價氣的鼓起腮:“證據呢?說我中看不中用,沒有什麼作為,證據拿出來呀?”
逸飛道:“證據在你身上。”
揚宇氣鼓鼓地道:“你這意思,若太子哥哥缺不得我,那我早就被剷除了是不是?”
逸飛似乎沒看見他生氣的樣子,點頭道:“正是。”
揚宇又抱怨了幾句,但自己心中已經承認逸飛說的在理,現狀不是說變就變的,倒也無可辯駁。只是“易唐雲”這個無關人員都能想到的事,這派人來暗殺的首領,又如何不知?他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呢?或者,真應該從“他是誰”入手麼?
逸飛見揚宇想得出神,心中突地一沉,出聲道:“我覺得,這個派人殺你的人,應該就在京城皇室之中。入了京,咱們可都要當心了。”
揚宇見說,點了點頭,道:“那當然,我也早想到了這一節。這人能串通了地方武官來設計我們,能在整個寺廟範圍內下埋伏,能一見我的相貌就識得,又能僱得起這麼多身手矯健的刺客,其勢力可不小於太子或者燕王啊。”正感嘆間,突然喊了聲:“不好!”又向逸飛急急地道:“咱們回京時,先去公主府一趟,看看我姐姐。我可就這麼一個同母的姐姐,可不能疏忽了。他們對我下手,保不準目標中就有姐姐,我必須得去看看,她平安,我才能放心回宮見母妃。”
遠在朱雀皇城的燕王高晟,也很快得到了七皇子揚宇被暗殺未遂,尋求了燕王勢力保護的訊息。
高晟最近在壽王府的日子,可謂春風得意。
當然,只是別的弄夫這麼覺得,高晟自己可是深受其苦。
高晟原本的計劃,便是接近壽王,魅惑壽王,然後以弄夫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