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食買了一大包,還鬧著要去飯鋪吃正餐。看著他們又笑又鬧,小雙默默地想:難得最近雙方戰況平靜,小夥子們出來散散心,也算緩了緩緊張的心情,還是莫要苛責。但若是告訴別人,這兩個傻小子就是皇親國戚,人家一定會把我當成瘋子吧。
想到這裡,小雙頗有些無奈,又覺得好笑,便自己拉著騾車去找熟悉的賣家拿貨,把苑傑和逸飛留在街市上接著逛。
苑傑和逸飛一路看去,只見這街市除了兩旁有門臉的店鋪之外,在地上還搭著許多油布棚,棚下商人們席地而坐,鋪開一個個地攤。支起的布篷和地上的毯子,將一條本來不窄的街道鋪成了一個大走廊,中間只容兩輛車並行。
他們大致看了看,地攤多數都是販賣些皮貨、藥材、茶葉、特色首飾等的生意,夾雜著賣各種小吃的。賣茶葉和小零食的多是女子在擺攤,看她們人前不羞不怯,便能看得出是賀翎來的商人;皮貨和藥材商人,多是高大的男子,身邊並未跟隨女眷,明顯是自祥麟雪山那邊來的。底層的商人都顯得實在些,雖不見得有什麼禮貌待客的影子,但買賣做起來足斤足兩,價格也實惠,倒是比兩國腹地的商人爽快些。
真別說,兩個國家民風不同,卻在邊境上能如此自由隨意融合,也是一道奇景。
逸飛和苑傑徒步在路上行走,邊走邊吃著才買到的油炸麵點,一口一酥脆,香甜四溢。路邊的北方賀翎少女,很多都微笑向兩人打招呼。她們大多裝扮得很曖昧,梳著像北方祥麟女子那樣的麻花辮,帶著抹額,手上帶著粗大的蠟珠串子,臉兒被常年乾燥的風吹得有些粗糙,被太陽一曬,黑中偷著健康的粉紅,若是不開口說話,準會以為她們是祥麟人。可是祥麟女子鮮有這樣拋頭露面的,她們的出現,已經暴露了她們的來歷。可她們還是樂此不疲,喜歡這樣打扮,也喜歡根據賀翎的習慣,向街上的男客打招呼。
苑傑只要見到姑娘招手或者微笑,都是大大方方回禮,逸飛卻未免臉皮薄,不好意思,被好幾個女攤主調戲了一番。苑傑也不幫忙,只是看笑話。
走了一陣,苑傑看到一個攤位上的皮靴子結實輕巧,便坐下挑選試穿,要買一雙。逸飛不願在原地等著,便往前走了幾個攤子,隨意地看著攤上物品。
忽然間,逸飛看到前邊一個穿著藍色騎裝的人,正坐在一個藥攤子前挑靈芝。
不知為什麼,周圍熙熙攘攘那麼多人,卻似乎都不存在,只有這麼一個藍衣的客人,入了逸飛的眼。
逸飛心中一動,走了過去。擺攤的商人熱情地遞給逸飛一個墊子,招呼逸飛也坐下來挑選合心的藥材。逸飛見那攤子上全是些蟲草、蛇膽、山參之類的貴重藥材,數量並不多,可成色卻是一等一的好,看得心動,也對這個有眼光的買主大有親近,轉頭道:“這位朋友很有眼光啊。”
藍衣人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拿起挑好的幾支靈芝,付了價,立身要走。逸飛急忙站起道:“這位朋友買靈芝作何用?若是補身益氣,最好再配些參芪三七之類的同服,只買靈芝不夠的。”
這人此刻才正眼看了一下逸飛,道:“你知道用多少?”聲音略有低沉,但嗓音醇和,是個女子。
逸飛馬上改口道:“我是郎中。姐姐若是自用,我可以配藥給你。”
她兜手戴上了帽子,又淡淡地說了聲:“可以。”便牽馬向前行進。
兩人轉了附近的幾個攤子,逸飛選材,女子付賬,很快便買了少量搭配的藥材。逸飛將幾種藥材約過重量,分成幾服,拿草繩捆好紙包,熟練地打了個結,遞到那女子手中。
逸飛有個天賦,便是他很敏銳,對人的氣息有種特殊的敏感。有時,他所發覺出來的細微情緒,那人自己都未必能發覺。一般人喜歡直爽的外向性格,但是逸飛是個容易害羞的:人家女子若是對他熱情,他會不知所措,偏偏不愛接近;這女子對他愛答不理,他倒覺得舒服。他人看起來,這只是一個冷冰冰拒人千里的江湖人,但逸飛只覺得和這女子待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親切,一挨近便感到她需要幫助,才會主動貼上去幫忙配藥分藥,甚至生出了幾分炫技之心。
女子點了點頭算是感謝,牽馬走了兩步,又過回頭來,仍然是淡淡地道:“你身上軍營味道太重,小心被人看破。”便不再回顧,牽著馬緩步走遠。
逸飛拎著自己買的藥,目送她的身影不見了,心中覺得莫名開心。
在別人看來,那女子約莫二十多歲年紀,生得不算美麗,眉目細細,一張臉上沒有表情,說起話來也不帶什麼情緒,身材頎長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