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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懲罰,自然還是免不了的,打頓板子,抄抄書,禁足一段時間之類,活罪難逃,這些逸飛也自心知。

但大事已經化小,又何愁小事不能化無呢?

果如逸飛所料,這篇奏章送進京去,揚宇的任性妄為完全得到了原諒,不僅祥麟皇親手修書安慰,要揚宇莫在意勝敗,揚宇的母妃蕭貴妃和胞姐玉盈公主,更是深信揚宇受了委屈,心疼不已,期盼揚宇速速回京休養。

此時,逸飛在一邊聽得玉盈公主一邊數落弟弟不該妄行,一邊又擔心弟弟受了驚嚇,說著說著便眼淚長流,怎麼勸慰也止不住。婢女們遞上來乾淨羅帕,拿去沾滿淚珠的,已經來回了四五趟,玉盈公主仍是一臉憂傷,淚不停流。

揚宇一臉無可奈何道:“姐姐,您不要再嚇自己了,我現在可不是好好的?我聽話了,自此以後,我便在京不出去就是。”

如此保證了好幾遍,玉盈公主才收了淚,面色稍緩。

揚宇見終於有了轉機,急忙轉了話頭,立起身向玉盈公主道:“姐姐,這便是我信中所提的易郎中了,他醫術可好得很呢。”

玉盈公主轉頭望向逸飛。剛才那一禮實在沒入她眼,她滿心只是胞弟揚宇。現在仔細看看逸飛,似乎是想到方才人前有失態之行,剛收了淚珠的臉上微微一紅,隨即溫雅一笑道:“易先生,你此番功勞不小,多謝照顧舍弟了。”

逸飛急忙低頭,口稱“不敢”,道:“回稟公主,草民山野浪跡,本不足掛齒,得遇貴人,乃是萬千之福,又何敢居功?忠於皇家乃是草民等本分,不敢領謝。”

玉盈公主略一驚訝。剛才這位年輕郎中,似乎不太懂得君臣之禮,她也未曾追究,誰知說起話來,倒又不像個山野出身的。想要再試上一試,又道:“易先生可有什麼心願或是請求,若是本宮可以辦到,請望直言。”

逸飛低著頭,語氣卻不卑不亢:“公主此言,愧不敢當。所謂醫者仁心,草民只是做些該做之事。得知所救之人乃皇子時,臣自忖古人云:‘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為王臣者,自當盡心竭力報效帝王,更無他想,望公主明察。”

這下,不但玉盈公主心中滿意,就連揚宇在一旁聽了,都被逸飛這番話說得感動至極。可轉念一想:那個把我捆在椅子上一頓踢打的傢伙是誰啊?那個搜我身,餵我毒藥的傢伙是誰啊?那個一路指使我淘米洗菜的人是誰啊?那個把銀子揣在懷裡,連一串糖葫蘆都不給我買的人是誰啊?

這幾日來為了串供,兩人將一出營救貴人落難的戲碼背了個滾瓜爛熟,差點就忘了原本的真相了!

揚宇想到這節,自覺得哭笑不得,不停地斜著眼睛瞪逸飛。逸飛餘光看到,心中也是一陣好笑,但玉盈公主還在場,少不得還要將禮數顧及周全。

玉盈公主幽幽一嘆,道:“既是如此,本宮倒不便啟齒。敢問易先生,將舍弟送回來之後,欲何去何從?”

逸飛一臉認真:“回稟公主,草民自當繼續遊歷山川,以助有緣之人。”

玉盈公主仍是語氣中帶著一絲幽怨地道:“那麼,還請先生抬起頭來,將本宮看上一看,看本宮是否也是有緣之人,可得到先生所助?”

逸飛反將頭又低了一些:“山野村夫,粗鄙無知,唯恐直面衝撞公主,不敢抬頭。”

揚宇在旁聽到這句,心中暗暗吃了一驚:這小子竟連這種細末禮數都曉得?他究竟是什麼出身?待會定要好好問一問,莫要因我放一個細作在身邊,倒害姐姐吃了虧。

玉盈公主道:“此處乃本宮寓所,不必拘禮。本宮恕你無罪,以常禮相見即可。”

逸飛應聲慢慢抬頭,玉盈公主往他面目上一看,又是一陣心喜,心中暗道:“看此人明顯不是什麼山野之人,之前說辭,無非自謙罷了,這就好辦了。”口中向逸飛道:“易先生可隨本宮到中院,本宮有事相詢。”

揚宇心中有忌,不暇思索道:“姐姐,我也跟著去。”

玉盈公主看了揚宇一眼,臉上又一陣飛紅:“揚兒,你不能聽。你幫姐姐把下人們帶開了去,守好中門,千萬莫要放人進來。”

揚宇有一百二十個不願意,也只能應承,來不及交談,只能向逸飛頻頻使眼色。

逸飛會意一笑,口說“放心”,只是怕公主知曉了,不便出聲,以口做型。

揚宇見了,氣得連連跺腳,心中道:“放什麼心!”卻不敢言明。眼見玉盈公主邁步行動,急忙叫來領班婢女吩咐了,自己在中院偏廂房內打轉。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