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前麥歪著腦袋看著隊長臉上的落寞,顯得有些不安:“……隊長?”
“這一次是我的判斷失誤呢,而且還拖累了你。真是抱歉啊,小麥。”隊長的話,財前麥沒有辦法完全的明白,為什麼說是隊長的判斷失誤?其實財前麥長大之後才明白過來,未曾顧全大局,未曾想明白一切的取捨。因為這個錯誤的判斷,所以隊長決定……要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
似乎是下定決心了,隊長站起身,在財前麥不解的目光之下伸手拉起了地下室倉庫的鐵欄門,邁了出去。財前麥還沒等著跟出去,隊長就已經隨手把門給關上,財前麥瞪圓了眼睛頓時間醒悟過來,但是已經遲了,隊長已經把門給鎖上了。
外面傳來一陣打鬥聲,最後理所當然,是隊長敗北了。
財前麥蜷縮在地下室倉庫中,兩隻手捂著耳朵把臉埋進膝蓋中,聽著外面咚咚鏘鏘的聲音,半晌之後,突然間安靜下來,隨後,卻又傳來了那兩隻夜兔的聲音:
“只有這一個傢伙麼?另外一個小女孩呢?看起來挺可愛的啊,琢磨著……送到鳳仙的吉原街去,大概會是不錯的貨色吧。”
“你想到哪裡去了啊,還真是蘿莉控啊你。啊,算了……不過話說啊,這裡是辰羅的營地舊址吧。”
“嗯,貌似吧,怎麼了。突然間想說這個問題了?”
“我們來試試吧,扒骨啊。從來沒試過呢……”
“誒,不錯誒!這邊就有道具。來吧來吧!被你這麼一說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財前麥納悶的抬起頭看著上面的鐵柵欄,愣住了。正想要看一下,卻被一聲慘叫聲嚇得縮了回去,在沉寂了許久之後,財前麥才反應過來……剛剛的聲音,來自於自己的隊長大人。
悽慘的叫聲迴盪在財前麥的耳邊,隊長完全已經破開的聲音聲嘶力竭的叫喊……隊長分明就是一個,不管受了多重的傷,都不會喊一聲的男人……然而現在如此聲嘶力竭的叫喊聲,到底是承受著如何的痛楚。
財前麥裝著膽子慢慢的抬起頭,傾斜的倉庫鐵門,恰好能夠看到在某一張血痕累累的木床上,綁著的男人,只能夠看到中間的部分……血肉模糊,鮮紅的液體“噗噗”的往外噴濺,不斷扭曲著幾乎能夠看到骨骼的身體。
木然瞪圓的眼睛。
從木床留下的血跡,順著地面的傾斜,轉過地下室的鐵柵欄門,一滴一滴的……滴在了財前麥的臉上,血的顏色,和她雙眼的顏色一模一樣的。而那些血,最後被順著眼角滑落的淚水混到一起,滴落在地上。
“……不要說話呦,閉著眼睛……啊!什麼、什麼……什麼都不要看——!”隊長在嘶喊之下已經沙啞的聲音,仍然堅持的說了下去:“很快、很快……等一切都結束之後,再出來吧……唔,啊——!嘶,我、我……就算優柔寡斷,我……也想讓小麥活下去!因為、唔啊——你、會變得更強!”
“不要——!隊長!”血紅的眸子,財前麥早已時空,伸手拉扯開鐵質的門翻身爬了上去。聞聲反應過來的兩個夜兔,一個繼續做著手頭的工作,另外一個則是將財前麥打翻在地。儘管財前麥體力不支,卻仍然把那個夜兔打得不輕,不滿的抬起手擦去嘴角的血跡,看著從地上又爬起來……趔趄了一下又撲倒在地上的財前麥,輕哼一聲。
蹲下身子,伸手揪起她的耳朵,在他耳邊嘶吼道:“人都已經死了,我看你還是睹物思人吧!能給你留一條明就不錯了!”說著,毫不客氣的賞了她一擊清脆的耳光。從腰間抽出一把製作精美的短刀丟在地上,和另外一個夜兔的男人相互對視了一下,隨後轉世就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在短刀上跺上兩腳,吐口唾沫。
用衣服擦掉刀鞘上的唾沫,抬起頭看著平躺在床上的隊長大人,連忙手腳並用的爬到木床前,撐起身子,看著隊長瞪圓的研究,從口目中流出的鮮紅液體,張開的嘴彷彿還想要慘叫一般,骨骼格外的清晰,血肉模糊的讓財前麥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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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戰爭,最後是以“窟盧塔”的敗北而告終——在隊長死後的三天,敗北的。
財前麥和隊長一起搜尋生還者,被夜兔族的追兵追殺,隊長也為了保護財前麥而凌遲扒骨慘死。財前麥埋葬了隊長之後,混混沌沌的尋到了其他倖存者所聚集的村子,然而此時展現在眼前的一切——一片被燒燬的村子——讓財前麥錯愕不已。
就在財前麥不再的這三天裡,倖存者和辰羅、夜兔的兵力戰鬥,失去了隊長的帶領,節節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