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呢?
那簡直是畜生不如。
今夜的晚歸令林熙蕾產生了恐懼,比以往更加親暱地趴在他身上。燥熱之感,越來越強,她柔軟的身段,馨甜的氣息……都在考驗著他的自制力。
輕柔地拉開她緊緊環住自己脖子的手,打算去衝個涼水澡。
突然,睡得甚香的林熙蕾猛搖著頭,雙手在空中亂揮,聲嘶力竭地喊著:“不要過來,走開,走開……旭哥哥,我求求你,不要傷害霆哥哥……啊……”
夢魘中的她驚出一身冷汗,雷厲霆心痛到無以復加,將她抱起攬入懷中:“小熙,你醒醒,別怕,以後再也沒人可以傷害你了。別怕,有我在。”沙啞的聲音滿是心疼的自責,綿密的吻夾著愧疚落在青絲上。
“不……別過來……不要……”突然一把推開雷厲霆,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睜開眼睛裡面佈滿驚恐慌亂的血絲。
“旭哥哥,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一遍遍問著,痛心疾首。
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她被雷旭風帶走後的每日生活,但從她被逼到精神崩潰,足以想像那是怎樣一種非人的折磨。
她的每一句嘶喊都像一把刀插在雷厲霆心頭,再狠狠往下控,血肉模糊。衝上前,緊緊抱住她:“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放開你,不會讓你一個面對危險。小熙,別怕,別怕。”滾燙的淚一顆顆落在她晶瑩剔透,美如細瓷的肌膚上。
將雷厲霆看成了雷旭風,拼命抵拒,五指在他身上抓出道道血痕。雷厲霆毫不在意,彷彿那傷不在自己身上,更緊緊摟住抓狂的她,深恐激動之下,她又傷了自己。
心頭的痛早已掩蓋了一切,都是他不好。明知道她現在很敏感,又極度缺少安全感,他還沒有守著她。
自責地一遍遍在她耳邊呢喃著歉意,哭累了,鬧傷了,可怕的夢魘漸漸離開。林熙蕾終於安靜了下來:“求你……不要傷害……霆哥哥……”臉上的淚交錯縱橫,聲聲發自肺腑的哀求。
低下頭吻去她臉上的淚:“小熙,你為我做的太多太多了,以後換我保護你,就算閻王都不能傷害你。小熙,我的小熙……”
好不容易才睡著的林熙蕾仍發出一陣陣夢囈,秀眉皺成山,時而高聲呼喊,時而低低啜泣。由那一陣陣破碎零亂的夢語裡,得知了一些他忽略的細節,心更是被人用刀凌遲著。
整整一夜林熙蕾被夢魘困擾,雷厲霆一直不敢入眠,守著她,護著她。
淺淺的白色絲線劃開天空濃稠的黑,林熙蕾終於安靜睡著了。可是,那份驚恐不安仍纏著她,沒有散去。
雷厲霆臉上,手上,身上,大大的抓痕和咬傷,血幹了又浸,如此重複著。可是,皮肉之傷又怎抵得過心殤的巨痛。
“叩叩叩……”禮貌的敲門聲響起,雷厲霆趕忙下床開門,深恐吵醒了才剛剛入眠的林熙蕾。
門外站著的衛真如被雷厲霆的情況嚇傻了,瞠大雙眸,不可思議地望著她。順著她驚恐的目光,雷厲霆這才自己全身是傷,有的已經開始結痂,有的還在流血,密密麻麻如在森林裡和野獸進行了一場殊死搏鬥。
衛真如剛要開口,雷厲霆做了個噓聲的動作,指了指裡面。衛真如會意點點頭,退了出來。
等他關上門,她才迫不得已開口:“我去找些藥給你擦擦。”她知道小熙的情況並不穩定,白天她是個純真活潑的孩子,晚上被夢魘被困,她會發狂傷人。
雷厲霆常常被她弄得傷痕累累,卻沒有一次像今天這麼嚴重。
“不用了。薄蘭,情況怎麼樣了?”她一直哮喘病,這次又受了這麼大的打擊,病情來勢洶洶,很不樂觀。
和薄蘭相處過一段時間,她們已經建立了親姐妹般的感情。聽雷厲霆這麼一問,不由得垂下了頭:“她還是老樣子,時好時壞。”
“你好好照顧她。”劍眉擰成山,不管怎樣都要保住薄蘭。否則,小熙清醒後一定會痛苦萬分。
“我知道。”雷厲霆轉身欲回房,衛真如喚住了他:“厲霆。”回頭以目光詢問。
“陸搏的病多虧了你。”一句謝謝,她一直想說,卻找不機會。
黑眸依舊沒什麼情緒,卻不再冰冷如昔:“你是小熙最敬愛的小阿姨,也是我的小阿姨,一家人不必客氣。”以前為了逼她說出實情,他著實做了不少卑劣的事。
能得到她的諒解和寬恕,他已經很開心了。雖沒有表達出來,但有些話他不會說,只會用行動去證明。
明白雷厲霆外冷內熱的個性,現在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