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方面講,我們都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刀一樣鋒利而霸道的話,驚得林熙蕾渾身顫抖不止。
瞠大雙眸,淚凝成星子於眼內閃爍著驚恐。早在他出現在婚禮上,以眾人的性命要挾時,她就應該意識到雷旭風已經瘋魔了。
他的行為不能用正常的思維來理解,他的憤世嫉俗達到了一個別人無法理解的境界。跟著他,她別無選擇。讓自己陷入如此可怕的境地,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現在的雷旭風比碧莊三樓的怪物還恐怖幾分,沒了人性的他比禽獸還瘋狂。
自雪山滴落的冰水砸在心頭,流入周身四肢百骸。“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從他的語氣和表情來講,明顯沒有多少震驚。
像是早已熟知的真相被別人搬上臺面的不適應,而非第一時間知道的驚恐和懼怕。
頭緩緩低下,在距離嬌唇只有幾寸之遙的地方停下:“或許吧。當年父親對林海的行為,我很不解。以兩家的交情,他怎麼可能會袖手旁觀,甚至避而不視。他明知道自己若不伸手援手,林海只有死路一條,卻仍是做出旁人無法理解的行為。為此還受到不少非議,這對極要面子的父親而言,不可畏不嚴重。
如果沒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就算為堵悠悠之口,他也象徵性站在林海這邊。以當時雷氏在宣城的地位,若父親做保,銀行也許會給他幾分情面。這件事,我曾經調查過,可惜的是,當時陷害你父親的人在第二年便病逝,而林海也在七年前不知所蹤。”
浩如煙渺的眸子蒙上層層霧謁,林熙蕾更加看不清楚眼前這個瘋狂近乎魔障的男人。既然他也有懷疑,為什麼還對她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
極度震驚之中,她沒有聽漏雷旭風提供的第二個重要資訊。
“我父親怎麼了?”一直以來她沒有機會也無人可問,牽腸掛肚也只能強制壓抑。
髮絲拂過臉頰麻麻痛癢,“龍門”是世界第一情報組織,任何機密要件,沒有“龍門”查不到的。而他動用了很多菁英,就是找不到林海的一丁點訊息。
他彷彿人間蒸發,生死不明。當然,還有他的妻子,衛雲如。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噩耗一個個接踵而來,林熙蕾覺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單純不捨,浴火重生,竟陷入一個又一個迷局裡。
原來,她的身邊每一個人都戴著面具生活。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短暫清醒後雷旭風再度屏棄理智,什麼倫理道德,什麼血緣關係,什麼人情世故,什麼輿論流言……通通見鬼去吧。
趁林熙蕾呆若木雞之際,細密的吻落在她優美的鵝頸與肩部,那誘人的迷香勾起他心底最邪惡的慾望。就算是親兄妹,他也不在乎。
肩上溼潤的濡溼如蛇爬行,驚起一身雞皮疙瘩。理智回籠,拼盡全力掙扎:“你放過我,放過我。雷旭風,你不能這麼做,不可以。”零亂破碎的語言已經無法清晰表達出她的意思。
雷旭風半分動搖,唇舌慢慢往下,含糊不清地說:“只要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會知道?小熙,別再違抗我。”今晚所受到的恥辱通通化作狂猛的渴望,他要得到她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雷厲霆不是很在乎嗎?他倒要看看,在知道林熙蕾已是他的女人後,他還能戴著那副道貌岸然的面具嗎?
“不……”如果說剛剛的感覺是懼怕,那麼現在就噁心。她萬萬沒有想到雷旭風已經瘋狂到湮滅人性的地步,明知道他們可能有血緣關係,還執意做出禽獸的行為。
“雷旭風,如果你今天真碰了我,我會恨你一輩子。”知道自己再也阻止不了他,被魔鬼操控了靈魂的他,早將一切拋諸腦後。
沒了羞恥,沒了道德觀念,沒了起碼的廉恥,甚至連人性都蕩然無存。
淒厲悲絕的喊聲鑽入耳膜,紅了眼的雷旭風停止了所有動作。壓在嬌軀上的強壯緩緩退開,林熙蕾無力滑倒牆邊,整個人蜷縮成蝦米,瑟瑟發抖。
唇白,眼紅,臉綠,這是她自重生以來遇到最可怕的事件之一。
衣衫不整的雷旭風自喉嚨裡發出極其古怪的笑聲,尖銳又深沉,似笑像哭,在暗夜下如同惡魔恐怖的獰笑。
“你恨我?林熙蕾恨我?為了你,我不惜與世界為敵。為了你,我幾次出生入死。為了你,我願意放棄一切,到頭來,你恨我。哈哈……哈哈……”尖銳的笑聲裡飽含濃濃的憤恨。
激狂澎湃的狂火於胸臆間流竄,他需要一個發洩的出口,否則,那股威力強大的怒焰,會逼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