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身體緊緊相接的那一刻,腦中綻裂出絢麗多姿的繽紛。
一朵朵璀璨的花火,燃燒自己只為剎那光華。無怨無悔,飛蛾撲火。人人只笑飛蛾傻,卻不知當烈火焚燒的那一刻,痛漫延,愛永存。
她是傻,但不後悔。
雷厲霆汗流浹背,不是征服,不是霸道,是貪戀,是懦弱。林熙蕾的事對他的打擊遠遠超過所有的人想像,曾經,他差點隨她而去。
最後是秦汐蕊的影子浮現,他才清醒了過來。對林熙蕾的愧疚,他只有再世來還,而秦汐蕊是鮮活的生命,他不能讓遺憾再次發生。
但他始終有一個心魔,和秦汐蕊在一起時,他覺得對不起林熙蕾。放她走,他又忍不住想她。無止盡的折磨也許會伴隨他一生一世,當快感滅頂時。
壓抑的低吼帶著深淵的絕望:“小熙,我到底該怎麼做?你告訴我,告訴我!”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嬌吟響成悲傷的旋律。
窗外彷彿下雨了,瀝瀝淅淅的雨下了一整夜。糾纏的身體,相契的靈魂,咫尺天涯,亦是天涯咫尺。
整整一夜纏綿不休,林熙蕾不知自己昏迷了多少次。
極度疲憊,心空身乏,茫茫腦海像乾涸的沙漠,沒了思考的能力。再度墮入沉沉夢中,這樣的愛像罌粟,巨毒會上癮卻欲罷不能。
腦子有一些意識時,身體像被拆過重新組裝,感覺不到一絲絲屬於。彷彿靈魂與肉體脫離,她又成了飄蕩於鬼門關前的幽魂。
有人將她扶了起來,溫水包圍的感覺,失去知覺的身體慢慢暖和了起來。冷,不知打哪來的寒氣,無孔不入,連骨頭縫裡都鑽出去。
她努力蜷曲著,抱著自己,卻還是無法驅散那冷的一絲一毫。突然,散發著源源不斷熱力的鐵板貼著她,終於有了一絲絲溫暖。
就像在常年結冰的雪山上找到了四季冒煙的溫泉,林熙蕾貪婪地緊緊抓住,怎麼也不肯鬆開。過度的寒冷過後是火山岩漿,溶溶烈焰包圍著她,猙獰猖狂的火舌啄吻著她。
拼了命地逃,卻怎麼也逃脫不了火龍的追趕。
就這樣一會兒北極冰川,一會兒赤道烈焰。
雷厲霆鬍子拉碴滿臉憔悴和擔憂,眼裡佈滿紅血絲。看著終於入眠的秦汐蕊,心疼又自責。已經三天了,她一會兒喊冷,一會兒喊熱。
他跟著照顧了她三天三夜,對自己那一天的行為不是沒有自責,卻不後悔。他無法眼睜睜看著她對別的男人露出笑貌,那是專屬於他珍貴的雪蓮。
第一次發現自己竟是如此小心眼兒的男人,他心胸狹窄,他自私自利,他只想將她藏起來,不容任何窺視。
他十分相當她假裝失憶的時候,那時的她整個世界只有他一人,也只容下他。曾幾何時,他竟如此恐懼她的離開?曾幾何時,她已經佔據了他思想的全部?
數不清,算不明。
門敲響,雷厲霆應了聲,凌蕭亦推門而入。剛毅的俊臉繃如刀,閃著冷光的側臉,連正眼都不肯施捨給雷厲霆。
他的痛苦,他的掙扎,他看在眼裡,除了怨氣沖天外,只能道一聲活該。雷厲霆對秦汐蕊感情那麼濃烈,連他這個從不識情滋味的門外漢都感受得到,他卻固執己見。
如果不愛,他不會那麼緊張她;如果不愛,他不會看到她和男人在一起就抓狂;如果不愛,他不會這麼痛苦……
可是,他偏偏折磨了自己又折磨她。
天知道他多想一拳揍死這個可惡的傢伙,然,每每看到他那臉死氣沉沉的臉時,他又下不了手。
這幾天看著雷厲霆衣不解帶地照顧秦汐蕊,凌蕭亦常常有種不真的感覺。他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遊戲花叢,視女人如衣服的雷二少嗎?
答案很明顯,他成了本年度的最佳痴情漢。
簡直檢視了一下,秦汐蕊的狀況,沒有好氣地說:“如果今天再不退燒,她就要燒成白痴了。”
擰緊眉,他現在什麼心情同他開玩笑。“凌,她到底怎麼了?”
“她才流產沒多久,失血過多,身體那麼虛弱,你竟然對她需索無度,她怎麼受得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從不將女人放在眼裡的凌蕭亦對於秦汐蕊總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愛。她是他所見過,最堅強,最勇敢的女孩。
捧起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雷厲霆愧疚印下一吻,如羽毛般輕柔而珍惜:“對不起。”他也不知自己怎麼了,就像著魔似的,一遍遍要她。
不顧她的孱弱和哀求,不理會她的虛弱昏厥,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