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與陵帝二人中若有一個三場兩短,他們再留在這裡,絕對會受殃及。
眾人恭敬地拜別樂正彼邱,為他的周慮而感激。
樂正彼邱頜首,對安昭儀溫聲道:“昭儀娘娘,彼邱告辭。”
安昭儀依禮欠身,“太子走好。”
樂正彼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白色宮裙下,那張秀美的臉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婉。再想到那抹鵝黃色,他擰了擰眉,終是無言。
數輛馬車像來時般行駛在蜿蜒的山路上,一時間滿山谷皆是轆轆車馬聲。
行駛了數百米後,北宜國的人突然偏離了常道,驟然消失在萬聖山。
少頃,諸國行駛在半路的車馬被大批官兵給攔了下來。
守備一臉肅穆地將所有人通通攔住,“仔細搜查!不得放過半點可疑!”聖上與昭帝失蹤豈是兒戲,他們怎會放任這些可疑人等離開。
“一日未找到聖上與慕容皇上,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山!”帶著強迫鎮壓性質的嘹亮剎那間迴盪在整個山谷中。
難道要將南昭與西陵的恩怨算在他們身上不成!是何天理!
小國的君主勃然大怒,小小一名守備竟敢目中無人擅自扣押他們,哪怕一直仰仗南昭鼻息,但誰願意被人如此欺負。
就算是小國君主也是堂堂九五之尊,“放肆!”他們偏要離開!
“擅離者格殺勿論!”守備向來看不起這些蠻荒夷邦,遂大聲下令。
他一早收到密報,有人趁百花祭謀害自家聖上,恐怕就在他們其中!
小國君主的血性被他這一道命裡悉數給激發了出來,“豈有此理!”
為了途中安全,他們各自也帶了數百精兵,三日前的戰亂雖折損了些,但死的大多還是南昭與西陵的人!
“喲呵!”守備厲聲道:“通通拿下!”這幫蠻子,居然感在他南昭的土地囂張!
須臾間,整個山谷又充斥了廝殺聲。
守在石壁前繼續等待的安昭儀眉頭輕蹙,使喚著身邊不知何時冒出來的新面孔,“過去看看——”順便再添一把火!
西陵的人瞬間也跟上前去。
花樹上,一抹黑影安靜地注視著周遭所有的動靜,漆黑如墨的眸子始終幽暗,冰冷。
……。
整整五日,南宮邪與慕容燁天像人間蒸發了般,無人尋到蹤跡。
南昭與西陵的上空籠罩著數不清的陰雲,連帶著兩國邊境都有所動盪。擦槍走劍發生的次數愈來愈頻繁。
同樣的,眾國君主帶著僅剩的殘兵敗馬憋了滿肚子怨氣回到了自己國家,暗自發誓有生之年,必反南昭!
萬聖山的事情很快傳到了南昭京都,滿朝的慌神無主與百姓的惴惴不安,讓葵初不得不從暖天閣出來坐陣。
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惶恐擾人的風聲慢慢消停,盛京的禁衛也撇下無用的慌亂投入了緊張的尋找中。
西陵國的狀況相對於南昭來說則要差得多,西陵沒有能安定人心的國師,皇上失蹤,六皇子的行跡一向漂浮,幾月前剛平定的叛亂又開始有了騷動跡象。
在萬聖山苦尋多日無果的慕容綺蘇沒法子,只好提前回了宮。
西陵皇室的公主中,她最有份量。因而她一回宮,其他人便圍聚在她的宮殿內,七嘴八舌地詢問她慕容燁天的下落。
慕容綺蘇只得將當時所有的情況回憶了一遍,甚至細細地將慕容燁天與南宮邪之間的暗語激流也說與她們聽。
若她西陵的帝王有何意外,定與南昭脫不了干係!
“綺蘇皇姐,為何不讓北宜國太子幫忙尋找?”最小的公主天真不掩焦急地問道。
慕容燁天對有謀位之心的皇子趕盡殺絕,對她們這些公主卻是極好的。因為西陵後宮沒有什麼妃嬪,她們的生活十分滋潤安和。誰也不想慕容燁天出事——
她的話提醒了慕容綺蘇,想起在百花祭中的驚鴻一瞥,她微微垂首。對於可望而不可即的葵初,她已經了卻平生心願,現在她願意抓住樂正彼邱這份念想。
秀雅的臉色染上一層微紅,北宜國的太子妃也是不錯的選擇。
……
樂正錦虞緩緩睜開眼睛,周圍的氣息再熟悉不過,她無需打量便知道已經自己回到了疲�q宮。
不用說,一定是樂正彼邱的手筆。
她想抬手撫上額頭,這個動作是她在東楚時養成的習慣,從第一次殺人後的不適開始。
她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