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裡的那些骸骨,竟全是它為慕容燁天捕捉的獵物。銜來的山林裡各種稀罕草藥也僅是讓他殘了一條腿,如今依舊生龍活虎地作惡。
許是接受到了樂正錦虞的毒意,母狼忽然衝她嗷叫一聲,瞬間將她的臉嚇得慘白。
慕容燁天一把將她拽回身邊,“你最好安分些!”這個女人永遠學不會乖,對他不加掩飾的憎惡讓他幾番想讓母狼咬死她。
“你到底是跟誰出來的?”兜了一圈還沒有找到出路,慕容燁天寒聲問道。
樂正錦虞驚魂未定地踩著足下的溼草,重複之前的回答,“婢女。”已經臨近傍晚了,葵初他們怎麼還沒有前來尋她?難不成他們還沒有醒來?
她並不知道,在她被慕容燁天打昏帶回山洞之時,南宮邪就已經甦醒了。
沐雨依照她的吩咐,欲將南宮邪醒來的訊息告知她。卻發現屋裡屋外都沒有了她的身影。
“國師!娘娘不見了!”沐雨將木屋四周仔細找了個遍,對著葵初焦急道。
葵初也剛醒來,他壓下突跳的眉心,不確定道:“會不會出去散心了?”或許是起了興致到處四下走走,應該不會走太遠才是。
萬聖山這麼大,葵初只是封住了上下山的路,不讓人輕易闖入。那日的搏殺他沒有參加,並不知道慕容燁天當初因高樹的阻攔只跌落到了後山的溪巖邊,也更加不知道樂正錦虞已經落到了他的手裡。
南宮邪一言不發地躺在床上,將葵初與沐雨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可就算他再怎麼想見樂正錦虞,也不能起身去尋她。武功盡失的他與廢物有何兩樣?既然做不到,他乾脆又閉上了眼睛,重溫剛才睡夢中的場景。
不久前,好像有人摸過他的臉撫過他的發,就如之前假裝失憶時的溫暖祥和…是她嗎?
若是她知曉宇文睿沒死,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百花祭那日發生在荷花池的一幕還歷歷在目,那個男人之於她的影響,在她心中佔據的地位只多不少。
還有慕容燁軒、樂正彼邱…現在的他,還如何去爭,如何去搶?
葵初一掃之前所有的疲倦,溫聲道:“我出去找找。”說不定她正在回來的路上。
沐雨聽從他的吩咐留下,給剛醒來的南宮邪餵了點水後便去了一旁簡單搭建起來的廚房。
葵初站在杏樹前俯視下方,以為能尋覓出樂正錦虞的身影,張望了許久卻是一無所獲。
樹蔭遮蔽,阻擋了能夠覆蓋全山的可能。看不見那抹紅色的衣衫,葵初的心突然有些慌張。杏花樹輕輕落在他的手邊,他最終將視線定格在崖下的山泉。
足尖輕點,白色身影就立在了樂正錦虞先前坐過的岩石旁,一眼望去,泉水流淌不息,清澈見底。
他仔細觀察了四周,發現前方的溼草有人走過的痕跡。步屐很是均勻,從容不迫的閒適。
循著這些印跡走了一段距離,葵初漸漸放下心來,沒有看到雜亂無章的跡象,讓他的步伐輕鬆不少。期間有岩石遮擋住他的目光,是以他並未注意到那件半搭在巖縫半隨著水流輕輕盤旋的深色衣衫。
高樹的枝葉在他的頭頂上方伸展,陽光傾瀉下來,細碎的光線打在他的臉上,折射出如水晶般的光澤。
又行了幾步,葵初發現屬於女子的那些均勻的足跡奇蹟般地消失於岸邊。旁邊有深淺不一的痕跡,踩踏草叢的程度也輕重各異。他的腦袋猛地一驚,平日裡的那份清朗淡然一下子被打碎,只剩滿滿地擔憂與慌張。
出現陌生的腳印,令他對自己的陣法修行也變得懷疑起來。
誰破了他的迷路陣上了山?還是這裡一開始便住了人?
拋開腦中不好的念頭,葵初當機立斷跟上了這些雜亂的腳印,最終徹底遠離了泉水,卻在乾爽的山石道上迷茫徘徊。
到處是重疊的峰石,大的小的,數不勝數疊落在面前,無人煙漂浮,寸目難尋。
葵初眉頭緊鎖地闖入各道能夠藏人的山洞,可找了許久,直到日暮漸沉,卻依舊不見樂正錦虞的蹤影,焦急之下他拔身而起,於最高石壁處站定。待見到遠方那成片的樹林,他微微思索便飛身而去。
而此時,樂正錦虞和慕容燁天正穿梭於那片樹林中。因為母狼的氣息,身邊不時有鳥飛過,野兔奔走。
“我累了!”樂正錦虞停挨在一顆樹旁,不再向前走。今日走的路實在太多,她再也提不上力氣。
慕容燁天陰著臉將她拽到身邊,“你想耍什麼花招?”
樂正錦虞也陰著臉,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