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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你以為你能擺脫我了?藍悅,說不定都等不到你生下孩子,你們母子倆的死期就到了。”

他語氣很輕,像是一縷風,吹的藍悅心頭戰慄。

她坐在地上,看著他半點留戀也沒有的起身,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門,心頭猛地升起一股強烈的恐懼,尖銳的指甲刺入柔軟的皮肉,她卻渾然不覺疼痛,滿腦子都是他剛才說的那兩句話。

什麼叫等不到她生下孩子,就是他們母子倆的死期?

是祁老爺子想幹什麼,還是祁宴君?

“瘋了——”

他真的是那個和她青梅竹馬的祁宴君嗎?為什麼她突然覺得他好陌生,陌生的像是從沒認識過?

藍悅失魂落魄的扶著牆坐在床上,發呆了好久,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脖子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她從包裡翻出一面小鏡子,側過頭,打量了幾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水果刀劃的那一下很淺,只割破了一層皮。

倒是那個咬痕,傷口很深,恰好在大動脈附近,若是位置再偏一點,傷口再深一點,只怕她會活活流血致死,但饒是如此,傷口上翻卷的皮肉被雪白的肌膚一襯,也足夠觸目驚心了,哪怕用的藥再好,也會留下痕跡。

藍悅用溼毛巾清理了一下傷口,在包包裡翻了一下,翻到幾個創可貼,剛要貼上。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

“進來。”

藍悅窩在被窩裡,見到管家推門進來,遞給她幾隻白色藥膏,“少爺吩咐我拿給少夫人。”

藍悅接過,看了幾眼,無聲冷笑。

貓哭耗子假慈悲。

“謝謝。”

她沒有拒絕,畢竟她需要這個。

上了藥,找出一條絲巾戴上,藍悅想起之前的事,面色一白,立馬跳下床,抱過一隻垃圾桶,一頓乾嘔,把早飯全都吐乾淨了,才頭昏眼花的靠在床頭,輕輕的揉捏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她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

每每回想起祁宴君似是而非的話,她就驚懼不已,恨不得立馬逃離出這個牢籠。

中飯晚飯藍悅都沒吃,中途許妙容來過一次,說想和她聊聊天,藍悅懶得搭理她,裝作已經睡著了。

翌日,她看見祁宴君帶著許妙容離開了,於是出了房門,吃了點東西,便到了花園,感受到暗處有一雙眼睛如影隨形的跟著,她抿了抿嘴,沒有愚蠢的直接往外闖,而是漫無目的的閒逛了起來。

花園太大了,逛了一天也才逛了大半。

藍悅回到房間,站在窗前,看著一輛車停在門口,許妙容挽著祁宴君的胳膊款款下車,兩人一邊走一邊低聲交談,彷彿一對蜜裡調油的夫妻,畫面和諧又唯美。

“呵——”

藍悅哼笑了一聲,把窗子關上,躺在床上,準備入睡,漸漸的,她有了點睡意,呼吸均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咔噠’。

門悄然開啟。

一道高大的身影在夜色的掩蓋下,緩緩的朝床邊靠近,慢慢的坐在了床沿。

皎潔的月光透過紗質的窗簾灑落,照的臥室昏暗不明,也照的男人側臉好似籠上了一層夢幻般的光澤,他晦暗的視線精準的落在藍悅的俏臉上,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神色有些陰晴不定。

藍悅的睡姿很端正,平躺著,雙手交疊。

夜很靜,落針可聞。

夜很深,但遮掩不住男人深沉的目光。

他眼神逐漸的下移,同時抬起一隻手,大掌輕飄飄的覆上了她平坦的小腹,僵硬的手指蜷了蜷,似乎想幹點什麼,最終放棄了,只是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摩挲著她的腹部,動作難掩輕柔。

好一會兒之後,一聲不帶任何情緒的喃喃響徹整個空間。

“這個孩子,不能留——”

黑暗中,他眼眸如夜色一樣沉靜,又如冰雪一樣的清涼,莫名的色澤滑過,任誰也無法揣測他的想法,他凝視了一會兒她純然的睡顏,迅速的站起,出了房門,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在門被關上的那一秒,床上本該睡著的藍悅猛地睜開了眼眸,一雙眼睛滿是驚駭。

在祁宴君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

孕婦覺淺,她最近心事又多,一點小動靜都能驚醒。

藍悅開啟燈,被暖黃的燈光一照,她額頭上的冷汗越發的刺目,她掏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聽著自己撲通撲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