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堂皇,這樣的生活人人羨慕,但少有人知道就算住在這樣的大宅裡,也未必能夠開心。
祁宴君回房之後沒過多久,許妙容再次從自己房間裡面走出來,她披散著柔順的長髮,穿著真絲睡衣,慢悠悠走到了樓梯口。
從二樓瞧見了客廳裡面祁父和雲芳愁眉不展的模樣,許妙容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修遠,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幹什麼?”
推開容修遠房間的門,許妙容掃了一眼雜亂的房間,走到洗手間,看見了蹲在冰冷地磚上的小男孩。
他只穿著單薄的藍色印小熊的睡衣,聽見身後的聲音,他倉皇地轉頭,白嫩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痕。
“誰欺負你了?你怎麼哭了?”
許妙容眼中掠過一抹柔色,她彎腰將容修遠從地上抱起來,輕鬆放到了床上。
容修遠很瘦,不知道是遺傳還是貪玩,來祁家這麼多天,他個子長了一點身上的肉卻沒長多少。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漆黑如葡萄的大眼撲閃著,瘦弱的模樣惹人憐愛。
“今天大家都對皓皓好,吃飯的時候都給他夾菜,沒有……沒有人喜歡……喜歡我。”
容修遠抱著許妙容的胳膊抽噎著,努力憋著眼淚不讓它從眼眶裡落下來。
許妙容眸色一暗,摸了摸容修遠毛茸茸的小腦袋,“怎麼會沒有人喜歡你,媽媽就喜歡修遠,就算所有人不喜歡修遠,媽媽也不會不喜歡修遠。”
“可是我也想要爺爺奶奶、爸爸還有曾爺爺也喜歡我。”
“原來我們修遠希望大家都喜歡你呀?”許妙容很耐心地安撫著容修遠,秀麗的面容卻沒有太多的表情。
“管家伯伯跟我說,以後這裡就是我的家了,這裡是修遠的家,爸爸媽媽還有其他人都是修遠的家人。”
“媽媽之前不就跟你說了,只要你乖乖的,大家都會喜歡你。”
“媽媽騙人,就算我乖乖的,大家也只會喜歡皓皓。”
容修遠拼命地搖著頭,將眼淚鼻涕糊在了許妙容的肩膀上。
許妙容也沒有推開他,但手始終放在身側,沒有去攬住他,過了一會兒,她還是那麼溫柔地出聲。
“那這麼說,修遠是不是很討厭皓皓?”
遲疑了幾秒,容修遠鄭重地點了點頭。
許妙容這才將他擁進自己的懷裡,“既然是這樣,那就讓媽媽在離開祁家之前,為你做點什麼吧!”
許妙容哄了容修遠半天,後來她也抵不住睏意,就摟著容修遠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祁宴君準備帶藍宸皓去見藍悅,在離開之前,他走進了容修遠的房間,恰好看見了溫馨的一幕。
淺藍色的大床上,許妙容摟著容修遠,兩個人都睡得很熟,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沒有打擾他們,祁宴君腳步很輕地退出去,廊道的光打在他的臉上,睡過一覺之後,他的氣色好了很多,俊美的面容多了幾分矜貴。
“吳媽,二樓的房間晚點再打掃,妙容和修遠還在睡覺,不要吵醒了他們,廚房裡的早餐給他們備著。”
“知道了,少爺。”
十幾分鍾之後,祁宴君開著拉風的蘭博基尼,帶著藍宸皓去醫院。
坐在後座兒童座椅上的藍宸皓晃盪著雙腿,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祁宴君透過後視鏡,仔細看了看他,嘴角始終噙著淡淡的笑容。
真是越看越覺得這個小鬼像自己。
“祁叔叔,你怎麼最近經常帶我去看媽媽?”
“小鬼,以後可別再叫我叔叔了。”
“不叫你叔叔那叫你什麼?”
藍宸皓垂著肩膀,低著頭,偷偷衝著祁宴君做了一個鬼臉。這個叔叔還真是麻煩,總是跟自己過不去。
祁宴君聽完藍宸皓的話卻像是很愉悅似得,喉嚨裡發出了一聲低笑。
“祁先生,你總算來了。”
祁宴君帶著藍宸皓走進藍悅的病房,發現病床上空無一人,正奇怪,外面負責照顧藍月的護士小玉就迎上來。
“藍悅呢?”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怎麼了,她打了半夜的電話,我勸她睡覺她也不聽,結果到了早上病情就加重了,現在已經轉到重症監護室了。”
小玉的話音落下,祁宴君的臉已經黑得像鍋底。
“不過病情已經穩定了,留在監護室是為了繼續觀察,您也不要太著急。”
“帶我過去,我要